死于战阵。”
“如今看着这些鞑子竟恍若无人,踏足我北平城还要跟咱们做买卖,小人万万不能忍受。”
“是啊大人!”
另外一人也跟着说道。
“草原鞑子先前杀过咱们多少人,打劫过咱们多少财物。”
“凭什么他们能安然无恙进出北平城!”
“小人不服!”
“小人不服!”
“尔等有何不服!”周横猛地起身,厉声斥道。
“草原百姓也是我朝百姓,你等光天化日打劫商队,可知道依照律法如何处置!”
“罪首自当处以极刑,你三人可知何为极刑!”
“凌迟!腰斩!都可称之为极刑!”
“这.....”
此言一出,原本还满是不服的三名百姓,此刻脸上顿时露出惶恐之色。
可让周横倍感意外的是。
即便这三人都满是恐惧,可当下却依旧昂着脑袋,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
“怎的?你三人不认罪?”
“不敢!”其中一人拱手回道,“小人认罪,可仍是不服。”
“先前草原贼子杀我汉家百姓,打劫我汉人财物。今日小人打劫草原商队,没什么后悔的!”
“凌迟、腰斩,小人认罪仍是不服!”
见此一幕。
一旁坐着的朱棡不由来了兴致。
到底北平乃是抗击北境的门户,燕山男儿皆是血性之徒。
就连这些寻常百姓骨子里也有宁死不屈的架势。
“咳咳!”
也是看到周横在这三名百姓跟前,有些束手无策。
朱棡自然清楚周横不会当真将这三人处以极刑。
轻咳一声后,朱棡看向那三名百姓缓缓说道。
“本王听你们说,你们的父亲、兄弟早年间死在北境战场上?”
“小人不敢扯谎。”
“嗯,既死于战阵,便是烈士忠魂。”
“可你们对草原部族心怀恨意,却不投军,于军阵报仇雪恨,反而残害草原百姓。”
“此举是否折辱了家中已故英魂?”
“这.....”
“再有!”
朱棡眸中带着些许悲愁,看了眼左固木等草原之人,又看向那三名百姓。
“如你等所言,先前故元朝廷麾下的兵卒的确杀我汉人百姓无数,欺辱我朝百姓。”
“只不过元末之时,红巾军对草原百姓也有屠戮。”
“陈汉军中,凡俘虏草原百姓,兵卒尽斩,女子充军沦为军妓。”
“张周治下,草原孩童仍被屠戮。”
顾忌左固木等人的颜面,朱棡没有提及大明诸将屠戮草原部族的事。
可一定要说的话。
即便不提元末,单是大明建国以来对草原的几次北伐。
大明诸将便将草原部族屠戮的大半。
素以儒将着称的徐达也曾下令屠戮一地草原百姓。
冯胜更是放火燎原,将大片草原化作焦土,使得草原百姓一年没有粮食,牛羊没有牧草。
至于李文忠更不必说。
在江南被女子送去定情手绢都会脸红的李文忠,洪武四年率军北伐之时,将和林、榆木川一地草原百姓尽数屠戮,妇孺老幼皆无幸免!
所以朱棡想的很清楚。
如今草原安定来之不易,汉家百姓的确需铭记前人仇恨,可先前的仇老朱这上一代的人,也都报过了。
眼下自家大哥好不容易安定好北境,朝廷更是对西南用兵。
草原当真不能出现乱子。
更何况.....
北境部族和汉家军队相互争斗上千年。
北境曾屠戮汉人百姓,汉家军队也同样屠戮过草原部族。
上千年的糊涂账,实在说不清楚究竟谁欠谁更多一些。
“所以!”
朱棡看向正在愣神的三人,“若朝廷似你三人这般,仍守着前日仇恨不愿割舍。”
“那今后还有多少草原百姓、汉家儿郎要死在北境战场!”
“于北境部族、汉家儿郎来说,今既为一家,便不能再有亲疏!”
“本王不奢求你三人能为朝廷考虑,与草原部族妥善相处。”
“可劫掠商队,终是乱法之举!”
“小人知错.....”
“小人知错....”
看着俯首认罪的三人,朱棡微微颔首却也没有继续多言。
而此时。
周横起身冲朱棡拱了拱手。
“请晋王殿下示下,这三人当如何!”
不知周横是给自己卖好,让自己收拢民心,亦或是打算置身事外。
总之当下朱棡很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此事出在北平府,自是由周大人处置。”
“是!”
闻言。
周横起身走到那三名百姓跟前。
“你三人光天化日劫掠商队,依照律法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