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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听的出来,谢全这番话当真是出自肺腑。
仅看他眉眼之中带着的愁思,朱标便也知晓谢全心中忧虑。
“那谢卿以为当下该当如何呢?”
“臣不知。”谢全不着痕迹叹了口气,“正因臣不知该当如何,所以方才便也不敢贸然出声。”
和詹同一样。
倘若不是朱标再三问询,谢全也不可能在没有想到解决办法之前,贸然开口。
只是当下他还真不知道该当如何。
他当年求学之时,对师长自然是敬重万分,不敢有半分忤逆。
对朝中官员更是莫名矮上三分,恨不得毕恭毕敬,小心侍奉。
绝不是他谢全阿谀奉承,毫无骨气。
只是他们当时的学子认为师长学问高过他们,又有授业之恩自然要敬重万分。
而朝中官员既能科举及第,入仕为官。那学问自然要比他们的师长更好,他们自然也要毕恭毕敬。
或者说他们当时敬重的并非官员,对当时大多数学子而言,他们敬重的乃是官员的学问。
而如今.....
茶馆之中,一众学子对铁铉大打出手。
虽说当时学子认定铁铉为朝中佞臣,可是以学子之身殴打当朝官员,历朝历代都从未有过。
更不需方才午门登闻鼓前,竟还有学子夺下锦衣卫长刀,打算亲自处斩沈四平等一众官员。
他谢全求学之时距离如今不过十数年。
今日之学子与他当年的学子大相径庭,究其原因便还是老朱出版,被天下学子奉为圣学的《洪武纪册》。
谢全记得《洪武纪册》中曾言,“官员受百姓供养,为民之时当心怀谦卑。”
还有“天下百姓对待朝中官员,当需有敬,不该生畏。”
诸如这样的话,《洪武纪册》中还有很多。
可以说老朱立下的圣学一说极大程度上开发了百姓民智,可却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官员的威严。
当今学子如此轻慢,和《洪武纪册》自然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话说回来。
谢全一时还真拿不出究竟是好还是坏。
对当今学子心怀正气,大有澄清世间所有不公的锐意之气,他谢全也很是喜欢。
可对当今学子不知敬畏,只有少年意气却不经深思便武断从众的样子,他也属实痛心担忧。
所以被朱标问及如何改变当下情形,谢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片刻沉默过后,还是朱标率先开口道。
“令国子监约束士子,是否可行?”
“这.....”
谢全有些尴尬的顿了半晌,随即很是艰难说道:“怕是不妥啊,陛下。”
“国子监约束太严,怕令天下士子人人自危。”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