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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全却是径直朝玄武门走去,将今日一切原原本本禀告给了朱标。
半个时辰,午门登闻鼓前。
就在一众学子群情激愤,甚至就连詹同出面都无济于事之时。
谢全大步走到学子跟前,朗声说道。
“诸位学子,本官便是诸位视作奸佞之徒的谢全。”
“诸位若有不解,大可尽言。”
“倘若本官所言无方,诸位大可敲击登闻鼓,请奏圣上处斩本官!”
当看到眼前一众学子相继出声,嘈杂无比。
谢全立于锦衣卫身后,高声喊道:“烦请诸位一个一个说!”
“我先说!”
一名学子高举右手,朗声叫嚷。
见谢全点头示意后,锦衣卫这才给他放行,让他上前。
“在下薛杨,有一事不明想请问大人!”
谢全认的出来,这薛杨便是方才在茶馆中拿起物件砸铁铉砸的最凶的一个。
不过眼下这薛杨倒不似先前那般,冲自己恭敬拱手后这才缓缓说道。
“敢问谢大人,我朝官制起至唐宋,数朝不歇。”
“怎的到了如今却要精简裁撤?”
“请问薛士子,你平日可还信奉周礼?”
“什么?”薛杨一时不解,疑惑问道。
“本官想知道,薛士子平日饮食是否也要先奉父母尊师,阶下站立,直到父母师长用膳过后方才端起碗筷?”
“自然不是。”
“那请问薛士子,你家中每逢祖祭是否也要以人焚祭?”
“更不是了,如何能以人祭?”薛杨面露惊恐,连连否认。
谢全轻咳一声,转而看向一众士子道:“凡有饮食先奉父母,每逢大祭当以人殉,此乃周礼。”
“方才薛士子说我朝官制沿用唐宋,百年不废。”
“那周礼盛行已近千年,为何薛士子却不遵循?”
“这....大人所言,实乃强词夺理!”
看着眼前这薛杨表情困窘,支支吾吾半天说出才说出个强词夺理。
谢全表情戏谑甚至夹杂着些许失望瞥了他一眼。
“薛士子说我朝官制沿用唐宋,无需变更?”
“自然!”
“那太上皇裁撤丞相....”
话未说完,只见那薛杨脸色立时煞白,下一秒满是惊恐的冲谢全拱了拱手后,便也灰溜溜的走回到了人群中去。
开玩笑!
裁撤丞相乃是太上皇老朱亲自下旨,胡逆案也是当时的太子、如今的陛下朱标亲自操办。
即便薛杨当真对裁撤丞相有所不满,那他也万万不敢直说。
哪怕此时悻悻离开日后必受士林嘲笑,可他还不想豁出自己的性命,不想断了自己的仕途。
“可还有学子愿意出言赐教?”
谢全环顾一众学子,缓缓出声。
而等谢全声音落下,在场一众学子却仍迟迟无人开口。
毕竟谢全搬出周礼已废还有老朱裁撤丞相,这也算是将这些学子借古制作文章的心思彻底断送。
“敢问谢大人,如今我朝正是用人之际,精简官制岂不是于国无益?”
“这位学子请上前说话。”
那学子闻言本有些犹豫,可架不住身旁众人的撺掇,只得缓步走到谢全跟前。
“学子陈鹿,见过谢大人。”
谢全微微颔首,示意学子起身。
“请问陈士子,你家可曾盖过新房?”
“谢大人是说......”
“若你家建盖新房之时,都是何人动手?”
“多请工匠前来。”
“这就对了。”谢全理所当然点了点头,不过紧接着便出声道:“农家修建房屋之时,主人多会在场。”
“一来是担心工匠偷懒,白拿工钱。”
“二来便是担心木匠谎报用料,原本四根木柱便可支撑屋顶。要么以次充好,将坏木作为顶梁支柱。要么原本四根木柱便可支撑房梁,可偏要用八根、十六根,甚至三十二根。”
“如此,陈士子以为如何?”
“自然不妥!”
谢全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面向一众学子道。
“房屋需要木柱支撑,朝廷需要官员用命。”
“以次充好,滥竽充数,诸位以为可行?”
不等那些学子出声,谢全紧跟着道:“本官并非指责此次需裁撤的官职、官员乃是滥竽充数。”
“只是如今情形,不需要那些官职。”
“而所属官员无论平调、升迁亦或是罢黜,都有不妥。故此朝廷决意准这些官员辞官还乡,亦或是转至国子监留用。”
谢全声音刚落,紧跟着一人便直接出声质问道:“谢大人说的好听,可那些官员都已被下狱!”
“这位学子上前说话。”
“上前便上前!”那学子推开身前众人,大步走到谢全跟前质问道:“谢大人口口声声说着准那些被裁官员辞官还乡,甚至还得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