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百姓。”
听到这话,蓝玉愈发觉得眼前这人不简单。
沉吟数秒后,有些不悦斥道。
“认罪伏法,一死了之,实在容易。”
“似你犯下这诸多过错,纵容手下喇嘛肆意妄为,岂不辱了佛门清净之地?”
“饶是如此,你还无话可说?”
“嗯....”
蓝玉也怀疑这人那一副爱护百姓的慈悲,是故意表演给自己看。
可方才他打算点燃火药,拉自己陪葬之时却无犹豫。
而且方才明言要将他斩首,他却也没有求饶。
当下蓝玉还真想知道,这吐蕃教廷究竟是个什么存在。
同样听到蓝玉的话,那康仁仁波切微微愣神后,半晌后还是出声道。
“梁国公所言极是,在下所为,罪孽深重。死后实难位登极乐。”
“只是.....只是在下也是无可奈何。”
为蓝玉、蓝守义还有随行几名明军将士斟上茶水后。
康仁盘膝而坐,无奈说道。
“梁国公于寺中见到的喇嘛僧众,并非出身贫苦百姓之家。”
“不同于天朝,多是贫苦百姓无所依靠,难以过活方才选择出家。”
“我吐蕃境内,唯有家中富贵,方才能成为拥有度牒的正式喇嘛。”
“而且教廷亦有朝廷官职。”
“因此也就导致了些许权贵在王庭争斗中落败以后,随即出家进入寺院,借由僧职再思东山再起。”
“梁国公方才应当也看到了,寺中那些喇嘛的德行的确算不得六根清净。”
康仁不只一次提出寺中喇嘛当以苦修作为修行之道。
他也多次向王庭国主、教廷法王提及此事。
可无论上面还是寺中这些个喇嘛,最终都无一人听他所言,更别说赞同他苦修的想法。
“想来也对。”
“此时寺中那些个喇嘛多想借寺院喇嘛的身份,重回王庭,执掌大权。”
“所以他们自然忍受不了清修,更别提什么苦修了。”
“你既为寺首,寺中喇嘛不听你所言?”蓝守义话刚出口,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太过愚蠢了点。
寺中那些僧侣既出身权贵之家,又怎会听命于康仁这个僧人?
说白了。
吐蕃的寺院闭并非修行之地,乃是另外一个进入仕途的路子罢了。
“在下无法约束寺中喇嘛。”康仁仁波切冲蓝守义回了一声,“故此在下只能力所能及,照拂百姓。”
“朝中权贵多将田地、牲畜寄于寺院名下,在下便请那些孤苦无依的百姓前来做工,供给他们饭食。”
“达官显贵们将奴仆送来寺院,在下便力所能及给他们恩待。”
“渐渐地,反倒拥有度牒的喇嘛不修佛法,反而是被权贵视作猪狗的奴仆求佛之心甚坚。”
哪怕康仁把自己恩待百姓的行为说的很是轻描淡写。
可蓝玉却也能察觉出端倪。
想来应是这康仁的确做了不少好事,这才让吐蕃百姓如此尊崇。
只不过!
他的这些善举非但没有教化那些出家的权贵,反而给了那些权贵喇嘛更加完美的庇护所。
“那.....”
蓝守义虽性子沉稳,可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
此刻看向康仁继续质问道:“你既说对寺中喇嘛行为不悦,还说什么恩待百姓。”
“那些喇嘛将女子掳来寺中寻欢,你也不知?”
“若你知道,怎敢准许他们这般伤天害理!”
面对蓝守义的呵斥,康仁神情落寞,却也没有半分辩解。
“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可多少女子被你寺中喇嘛污了清白,多少百姓被你寺中喇嘛取了性命!”
“你以为三言两语便能逃脱干系?”
“守义!”
“义父见谅,孩儿实在气不过!”
蓝守义应了一声,旋即眸光愤愤,怒不可遏瞪着康仁。
实际上,蓝玉却也能理解蓝守义此时失态。
他和蓝守忠,甚至那诸多义子都出身贫苦人家。
元末乱世之时,不少百姓流离失所,都想到寺院中求个生路。
可元庭统治下的寺院却也是藏污纳垢,并非清净之所。
蓝守义的父母双亲也是被寺院恶僧害了性命,所以此时见到康仁纵容寺中喇嘛多行不义,蓝守义自然怒火中烧。
“这位将军所言极是。”
“在下实在有罪,不敢自白。”
“在下纵容寺中喇嘛多行不义,罪孽更大,理应永堕地狱。”
“又是这不痛不痒的片汤话!”
蓝守义语气愤慨,刚要继续斥责康仁。
蓝玉轻咳一声,温声打断道:“和我朝境内寺院不同,和元末之时的中原寺庙也有不同。”
“吐蕃寺院并非僧首主持说的算,那些党政落败出家的喇嘛,他自然不能约束。”
“况且吐蕃还有教廷,僧首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