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脸恭顺的模样,蓝玉轻哼一声,随即看向一旁的蓝守忠道。
“带诸位将军到各自营中,安抚他们麾下将士。”
“义父....”
“若有不听将令,执意反抗者,斩!”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蓝守忠一听到这话,当下便也明白了过来。
待营帐前只剩厄尔屎后。
蓝玉这才翻身下马,手持长刀大步走到厄尔屎跟前。
“乘王方才说,你天山军团不远百里,赶来王都跟前。”
“为的不是与我军开战,夺回吐蕃王都。反而是要投效我朝?”
“自然自然!”厄尔屎连连点头,“梁国公有所不知,那臧布率领的白牦军乃是我天山精锐,先前小王对他也颇为信任。”
“可没曾想,此人竟如此不识时务。”
“先前犬子被将军请入城中之时,小王便有投效之意,可那臧布伙同其他兵将,逼迫小王将统帅大军之权交给他。”
言至于此,厄尔屎表情悲痛,捶胸顿足道。
“那时小王本打算豁出性命,也要粉碎臧布的狼子野心。”
“可想了想,我军中将士多半也有归顺天朝之意。倘若小王身死,那臧布必然愈发肆无忌惮,将我全军将士齐齐送入绝境。”
“故此小王这才苟活至今,想着伺机夺回兵权,带领麾下将士投效天朝!”
厄尔屎这番话算是他的责任尽数推了个干净。
就好像是他在忍辱负重,等着有朝一日带领麾下兵卒投效大明一般。
听到他这番话,蓝玉轻笑一声倒也没有立即揭穿。
轻咳声后。
蓝玉看向厄尔屎,表情玩味道:“此番皆你一面之词,那臧布眼下身在何处。”
“逃了!”
“今日一战,天朝将士甚是威武。那臧布自知不敌,所以收兵之时便没有回营,直接便带兵朝西面逃离。”
“这便有意思了!”
蓝玉语调虽缓,却也带着浓重杀意。
“罪魁祸首不见踪迹,亦或是一死了之。”
“本将便断然不能相信你方才言语,自然也不能相信你投诚之心。”
“梁国公放心,小王早已派遣将士追拿臧布!”厄尔屎面色一紧,慌忙说道。
闻言。
蓝玉微微颔首,便示意身旁先锋营将士押送厄尔屎入城。
“梁国公,犬子卜尔屎......”
“活得好好的。”
丢下这话,蓝玉翻身上马,朝前方营地快速赶了过去。
在得到厄尔屎王命,以及吐蕃诸将纷纷下令之后,此时吐蕃营地里的兵卒也都纷纷放下手中武器。
然而当下收拢降卒的蓝守义、蓝守忠二人却又要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
这些吐蕃兵卒虽说只是残兵败将,可却也有将近四万人。
倘若一股脑将他们带入城中,自然也是个不小的隐患。
毕竟城中的吐蕃百姓但凡青壮都上城作战,死伤惨重。城中也只剩下些许老弱妇孺。
这四万人,仅凭先锋营的将士怕是难以压制。
可若是不准他们入城,还留他们在城外歇营,此法也有些不妥。
万一有谁洞察守城将士兵力不足,趁机生变,那自然也是不小的麻烦。
“守义!”
看着面前蹲在地上的无数兵卒,蓝守忠沉吟数秒,旋即凑到蓝守义跟前悄声说道。
“不如效仿开平王,将这些兵卒尽数抹除,也好一劳永逸.....”
“不妥!”蓝守义闻言当即否决。
“断然不妥!”
“兄长莫要忘了,我等此来吐蕃乃是为推行陛下改土归流之新策。”
“眼前这些人虽是兵卒,可却也都是些百姓。若是大举屠刀,改土归流推行只会更加困难。”
“那.....”
就在二人犹豫,不知该如何安置这些降卒之时。
蓝玉快步赶至两人跟前。
将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些降卒的问题转告给蓝玉后,只见蓝玉略微沉吟,转而出声道:“收缴武器、粮草、马匹,让这些降卒在城外继续扎营。”
“若是如此。”蓝守义看了眼数万降卒,忙看向蓝玉道。
“义父,孩儿担心这些兵卒会有哗变。”
“不会!”
蓝玉胸有成竹,当即扯着嗓子,故意说给眼前那些降卒道。
“只是收缴他们武器、马匹,将粮草归于一处,统一分发。”
“这些将士当兵打仗也不过是为了一口饭吃,我军每日给他们提供饭食,不需他们卖命。”
“本将相信,眼前兵卒断不是忘恩负义,趁机哗变之人!”
语罢,蓝玉示意蓝守义押送各营统帅,命蓝守忠将收集而来的军械、粮草一并带上后,这才缓缓朝城中走去。
“义父!”
虽说收缴了那些军士的武器、粮草,可蓝守忠依旧还有些放心不下。
“义父当真相信那些敌军兵卒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