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之患,可内部的兵祸却足够让中原朝廷头疼。
所以!
柳思南几乎可以认定,在给大明当狗,还是合谋诸国,力求生变的两条道路之间。
包括爪哇在内的诸国,多半都会选择诸国合力,看大明鲸落,分割盛世!
而等柳思南说完,陈睨仔细琢磨过后,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那眼下,便是静待时机?”
“王上英明!”
柳思南眸光一凝,旋即压低了声音道:“方才臣言大明正值休养生息之时,王上宏图稍显。”
“言不能趁机进犯大明,当真可惜。”
“微臣以为,与大明自然不能正面冲突,但可唆使他人给大明找些麻烦。”
“你是说.....”
“云南土司,北元梁王!”柳思南倒是没有卖关子,当即直言说道。
“与诸国时常遣使,朝拜大明不同。”
“云南等地从未派遣使臣。”
“当地的土司不能朝拜大明,乃是因其并非自成一国,自然没有资格派遣使臣,出使大明。”
“而云南的梁王,原本隶属于元庭,自然也不会派遣使臣,臣服大明。”
“故而!”
“云南兴兵,合情在理。即便明廷能够察觉出云南起兵和我安南定有关联,可查无实证之下,他们又如何能迁怒我朝?”
“妙计!”陈睨闻言当即惊喜道:“大明始终搁置云南不理,想来也是无力平定。”
“如今教唆云南反叛,我朝更是能置身事外。”
“不仅如此!”
陈睨眸光一亮,甚至隐隐有些期待说道:“云南地处偏远,地形复杂。”
“明廷既然兴兵,此战也必旷日持久。”
“待两方疲敝,僵持不下之时。我朝自可打着为大明平乱的旗号,进兵云南。”
“到时候,我军夺下的云南之地,本王不相信大明能厚着脸皮将这些土地要回。”
“陛下说的是!”
即便柳思南知道到时候事情发展多半不会如陈睨所想的这般顺利,可此时明面上依旧拱手称是。
此事落罢,几日无书。
一日清晨。
朝会散去,宫中来人急召陈睨入宫见驾。
当走到谨身殿院内的一瞬,陈睨立时便感觉出周围气氛的诡异。
也就在他一只脚踏进殿门,还没来得及参半朱标之时,却见在场众人皆是目光不善,纷纷朝他看了过来。
其中!
爪哇使臣李冠鑫眸光如刀,表情憎恨,好似恨不得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陛....陛下,出了何事?”
“你自己看!”
朱标还未出声,李冠鑫一把将手中军报甩在陈睨跟前。
待俯下身子将军报捡起,也正是目光略过手中军报的一瞬,陈睨顿时脸色大变,甚至有些难以置信道:“这....这怎可能!”
“陛下!”回过神来的陈睨忙冲朱标拜道:“陛下,此事断然不会。”
“小人在发往爪哇前线的军报上说的明明是令我朝将士撤军,这突然猛攻土门钉,残杀土门钉的百姓,绝非小王授意!”
“陛下明鉴,此事绝非小王授意!”
就在陈睨叩头跪拜,连忙解释之时。
爪哇使臣李冠鑫赫然出班,冲他没好气质问道:“怪不得先前于殿上,你竟一口答应撤军之事。”
“原来背地里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诓骗上国,诱骗我朝。”
“就在我朝将士防守松懈,以为你安南撤军之时,你等却猛然攻城,甚至还杀我百姓!”
“若非有大明将士阻拦,恐怕我土门钉全数百姓均要死于你安南屠刀之下!”
“尊使误解小王了!”陈睨满脸困窘,焦急回道:“小王纵然再怎么阴险狡诈,也断然不会对上国之命阳奉阴违,更不可能此时烧杀爪哇百姓。”
“尊使试想一下,如今小王仍在上国境内。倘若真是小王下令猛攻土门钉,残害爪哇百姓。”
“届时上国必不能容下小王,贵国也必然与我安南反目。”
“小王的确不会愚蠢到如此境地。”
“小王绝不会如此蠢笨!”
无论陈睨言词如何恳切,此时包括李冠鑫在内的所有人都压根不信分毫。
也是看到陈睨还准备开口之时,朱标轻咳一声,冲一旁詹同微微使了个眼色。
旋即。
詹同将陈睨搀扶起来,温声解释道:“安南王有所不知,爪哇使臣之所以很是气恼,全因我朝陛下圣谕抵达爪哇前线后,各国皆服,纷纷撤军。”
“独你安南将士谎称撤军海上,而等众人皆无所防备之时,你安南将士于当夜奇袭土门钉。”
“待城破之时,你安南将士更是烧毁当地房屋,屠杀土门钉百姓。”
“后我朝将士见状,赶忙派兵救援,你安南士卒这才作罢。”
“这.....”
“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