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那块印着向日葵的橡皮,就这样在我们课桌间传递了整整一个上午。
现在的我依然喜欢望着窗外发呆,只是那堵灰墙上不知何时爬满了嫩绿的爬山虎。课间偶尔会有同学往我桌上放颗水果糖,包装纸在阳光下闪着彩虹般的光。
夜幕悄然垂落。
夜空里零星点缀着几粒星光,为清冷的街道添了几分寂寥。
书包肩带在掌心勒出红印,我垂着头数着地砖的裂纹。化学课上王老师的声音又萦绕耳畔:“李铮亓,氧气制备的三个方程式会不会写?”“不会。”“你爸妈起名‘争气’就是让你这么气人的?”泛黄的记忆忽又跳动到上午的作文课,曾老师晃着我的作文本嗤笑:“做个快乐的人?你这些错字连篇的作业能让人快乐?”课桌下指甲掐进掌心的钝痛似乎仍在延续。
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低语,沙粒撞进眼角熏出两汪温热。校服衣摆忽被晚风掀动,那颗缝得歪歪扭扭的纽扣蓦地刺痛眼睫——是上周妈妈熬夜为我补上的。
街边的路灯不知何时熄灭了。黑暗漫过膝盖时,指节猝然触到裤袋里叠成方块的报纸。今晨上学前,爸爸往我手心塞早餐钱时的欲言又止在记忆里忽明忽暗。拐过第三个路口时,暖黄的光晕突然撞进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