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知府整理下衣冠束带,离座施礼:“在下梁灿,谨听哥哥教诲。”
至此,何钺只能将礼物和情谊双双笑纳,吩咐下人给换茶。
待客之道不限于上好茶,脑袋昏昏沉沉的何钺大概知道客人老大清早的所为何来。不能让人白跑一趟,让下人给沏来苦到舌头根的酽茶喝下,乃强打出精神来,向客人传授致富地方的独门秘笈。
“梁大人,其一知之者甚少,是为秘闻。可知你治下宁都、会昌、瑞金三县在梁山四子尤其林云心中几为圣地。我且知林云数度扬言若得机缘定要前去顶礼膜拜。其中是何缘由却未可知,只知此三处在他心中有千斤重。其二,梁山搬去安南势在必行且不会拖太久,届时整个施州只剩教育科研,除军重工业,凡民生类轻工业定然会向内地转移一些个产业。诸位大人,赶早不赶晚!”
其一其二加起来成为行动指南。三个父母官一定是商量好的,齐齐离座向何钺团团作揖,表示今后赣州、常德要结为友好城市,他等三人要与何钺结为生死兄弟。然后大叹苦经,他们几个冒然跑去施州招商,苦于无人引荐定然两眼一抹黑碰一鼻子灰。故求何大哥帮人帮到底!
十二担豪礼不好拿,烫手。何钺战术性喝茶,正要嗯嗯啊啊下次一定时,族中几个长老飘飘然现身出来为赣州府说好话。说你小子在常德快活为官,对自己父母不闻不问,多亏了三位父母官代为尽孝,逢年过节一定过来嘘寒问暖,帮你父母劈柴挑水求诊问药。所以,你做哥哥的帮衬帮衬兄弟天经地义。
在常德时工作太忙,不回家看望父母,疏于写信问候确实是有。被族中长辈抓住小辫子明着骂,何钺只能忍气吞声。父母已亡,无法向二老求证那个梁灿究竟有没有过帮忙挑水砍柴修屋顶。不能证伪就只能信其有了。
‘铛铛铛…’客堂间的大落地钟响时十一声。一看手表,这大笨钟果然一昼夜要慢5分钟。何钺打开玻璃罩子把大钟调准,向几位老头埋怨泰西不列颠国来的舶来品终究比不过施州产的精细,第N次强调一分钱一分货,不列颠进口的大座钟确实比施州产的便宜太多,可每天都得记得去回拨五分钟,伺候这玩意儿的人工费也是钱。
十一点多,到待茶待饭待点心的时间。焐米酒上桌,请梁灿等三位兄弟在家吃顿便饭。掀开酒坛的封泥,温热和酒香弥漫整个面阔五间进深六椽的大厅深堂。主宾正连番痛饮中,门子来报有梁山彭象乾者求见老爷。
整个新屋场围里大老爷、太老爷好几个,老爷只有一个就是何钺。梁灿要回避,何钺却道既已义结金兰便是一家人,拉着他手一同出门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