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真是看呆了,“我说你这个泼天大胆的文二蛋,身为囚徒胆敢当堂行凶,就不怕被乱刀分尸么?”
“怕个鸟!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老子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你说咱怕个甚!”
“你当真不怕丢了性命?”
“你去打听打听,梁山军有几个怕死的!也不怕告你知晓,部队刚开始装备钢盔那会子大家都不愿意戴,为啥哩,有鸟人说戴钢盔是怕死怯战行为,所以大家都不肯戴。直到首长们下令训练战斗时必须佩戴钢盔,大家才肯戴上!”伸手拍拍头,“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怕个球。”
“嗯,是条好汉。”宁完我当堂叫好。这个马屁精从黄台吉的眼神中读到信息,代为传达出来。
“好汉个屁!他若好汉,被俘之时自当杀身成仁。”多尔衮现在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二蛋扭腰转身喷向多尔衮:“你个狗獾懂个屁!老子被手榴弹激起的刀把子给砸晕了才被俘的,已经丧失全部战斗力,不丢人!”
骂他什么都行,保证不打死你,就是不能骂狗獾。多尔衮不是狗獾,此人尽皆知的底限。“老子拿铁锤把你全身骨节敲碎,叫你嚎上成天成宿,疼死。”
“来,来呀。有种把我死状公布于众,信不信我战友一顿炮火把你伪满全境炸成齑粉。”
“还敢炸我!信不信我满洲勇士脚踏施州饮马清江。”
“呦,看起来我梁山军要肩负三大使命了。”
黄台吉好奇问,“本王知你梁山军原有两大使命,如今多出一个,说与本王听来。”
“伪满去野蛮化、去军事化。还有,保证沈阳疯人院正常营业。”--“喏,就这位逃出来的多尔衮好重新住进疯人院去。”
多尔衮疯狂,可绝非疯子,大怒之下气势重返胸中,“剁去你四肢把你弄成个肉球扔猪圈去。”
斗嘴解气?相骂解恨?
停停停,不能再让那小子插科打诨,把八王议政的高大上给拉没了。黄台吉更恼怒多尔衮的格局水平被区区一个小卒子轻易拉低到泼妇骂街之下限。
用眼色让多尔衮闭嘴,再问二蛋:“我来问你,若你梁山军真的能打,为何万把人占着辽阳闭门不出,要舍近求远搞什么各部轮战。我看这是心虚者放狠话。”
“哈哈,哈哈哈---”二蛋笑得很猛很真,笑得让鞑子们挂不住脸。“洪太,你还真猜对了!我们心虚着呢!虚的什么?我们的战术目的是全歼你等后金八旗,打的是歼灭战。怕只怕你们马快追不上,把歼灭战打成了击溃战。我们现在没有炮轰沈阳,部队那是在等战马呢!你一定不知道有个山丹大马营的地方,那里有咱战马繁育养殖基地。”
“本王知晓,汉骠骑将军冠军侯霍去病所创。”
二蛋之前只知霍去病是个大将军,从洪太嘴里听到说原来官至侯爵,所谓冠军侯应当是侯爵一档里最高的存在。感谢赐教。
黄台吉却纳闷,“怎得你小小一大头兵知晓恁多军情?莫非信口胡诌!”
“你若不信就当我胡诌罢。”
真要论起来二蛋心里也没底,山丹马场的运营发生在二蛋调任近卫军顾问之后,他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只言片语,此刻拿来临时发挥罢了。
黄台吉倒是不动怒,笑呵呵道:“你不怕泄露军机么?”
“不瞒你说,我军还真没把你们放在眼里。我梁山军对你八旗有压倒性的绝对力量,无须隐瞒更不必使诈。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除了等候战马,还有别的什么?”
“给老子点水喝噻。”--“放心,老子不会再动粗。”
“来人,给那谁,文,文班长上座看茶。”
换来个靠背大椅,生怕二蛋屁股蛋受凉,还贴心地给加了个棉坐垫。这待遇能赶上外交使节了,达不到大使待遇,代办参赞啥的应当是有的。
二蛋将一壶茶喝个精光。“真不想打击你们。你们满人,还有大明内地,跟我们比自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就说喝水吧,我们把水煮沸了喝。你们呢,恐怕只有泡茶才喝热水吧。生水里头有细菌,菌群密度大了就会拉肚子。”
多尔衮喊道:“喝个水还要烧开了,糟蹋柴火。”
“喝生水那叫糟蹋健康。”
黄台吉的普通话词典里尚未收录细菌这个词汇,听不懂,他只关切梁山军军情。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辽阳城里城外的梁山军如同晚上睡觉时床头嗡嗡叫的蚊子,让人不安稳不踏实,叫人五心烦躁。“檄文说开春向我开战,难道说开春时便有战马了?”
“此其一。其二么,家里头忙着要搬家去到安南,几个首长怕是正忙着说服大家背井离乡,顾不上你这头。我梁山司历来家事为大,外事其次。奴酋洪太,你要祈求你的萨满大神别让军机委董事会想起你来,更别让部队重视你。”
“我本不欲与你梁山为敌…”
“哈哈哈,晚了!”一连串的笑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