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抖,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是不是好几次想站起来,却又怕求来的福不够虔诚,硬是跪着没动?
萧夙朝喉结滚动了下,伸手将她更紧地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顶,声音低哑得近乎呢喃:“傻子……”
澹台凝霜被他突如其来的沉重语气弄得一愣,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听见头顶传来他压抑的叹息,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心疼:“疼就说疼,在朕面前,不用装的。”
她的鼻尖忽然一酸,方才强撑的倔强瞬间崩塌,眼眶唰地红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
“哥哥……”
她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委屈的哭腔,“是有一点点疼啦……”
只有一点点,她想说。
可话到嘴边,却被萧夙朝更紧的拥抱堵了回去。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眼底翻涌着她看不见的疼惜与后怕。
罢了,疼也好,怕也罢。
往后,他定要护得她寸步不离,再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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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幔内的温情正浓,萧夙朝指尖还缠着澹台凝霜柔软的丝,腕间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打破了这份缱绻。
他瞥见屏幕上跳动的“顾修寒”
三个字,眉宇间瞬间拢起一层寒冰,方才对澹台凝霜的温软尽数敛去,只剩下生人勿近的冷冽。
他动作极轻地将怀里人往锦被里拢了拢,起身走到外间廊下,才划开接听键,语气里带着被打扰的不耐:“什么事。”
听筒那头传来顾修寒一贯沉稳的声音,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凝重:“朝哥,你最近务必看好霜儿。”
萧夙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廊柱上的雕花,眸色沉了沉:“怎么回事。”
“她去佛寺给你求平安福的事,已经传遍神界了。”
顾修寒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不容忽视的警示,“你也清楚,霜儿和阿岳本就被天界那群老东西视作眼中钉,万年前没除了霜儿,他们心里那点记恨从没断过。
如今她为了你硬抗佛光,这事落在他们眼里,指不定会被曲解成什么模样,怕是要借机生事。”
萧夙朝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寒风卷着雪沫子掠过廊下,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心口那股寒意比风雪更甚。
“还有,”
顾修寒顿了顿,语气更沉,“天界那帮人最是伪善,明着不敢动你,暗地里保不齐会对霜儿下手。
你把人看紧些,这段时间,最好别让她踏出萧国养心殿半步。”
廊下的宫灯被风吹得摇晃,昏黄的光晕在萧夙朝冷峻的侧脸上来回晃动。
他沉默片刻,喉间溢出一个字,简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行。”
听筒里的电流声短暂停歇,顾修寒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比刚才更添了几分讳莫如深的沉郁:“另外,我查到些陈年旧事,你得有个准备。”
萧夙朝眉峰一蹙,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腹碾过冰凉的机身:“说。”
“万年前霜儿坠天元鼎那事,并非天界单方面的手笔。”
顾修寒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是慕容临渊献的计,他摸透了霜儿当时灵力不稳的破绽,天界众仙才敢联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她压制。”
萧夙朝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廊下的寒风像是都被冻住了,唯有他胸腔里翻涌的戾气在无声咆哮。
慕容临渊——那个披着温润外皮的伪君子,他早该想到此人不会安分。
“更棘手的是,”
顾修寒顿了顿,语气里染上几分凝重,“当年那场压制里,掺了一股上古魔物的灵力。
就因为这个,霜儿为了护着三界生灵,竟以自身为封印,硬生生将所有生物的灵力都压制到了两成。”
“你想想,”
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喟叹,“天帝本就视她为祸患,如今知道自己麾下仙僚的灵力被压了万载,全因她一句话,心里那点恨早就烧得燎原了。”
萧夙朝的指尖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得几乎要裂开。
他从不知还有这层隐情,他的霜儿总是这样,把最痛的伤藏在最深的地方,从不肯让他窥见半分。
“那封印……”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有什么隐患?”
“隐患极大。”
顾修寒的语气斩钉截铁,“那封印是以她的元神为锁,一旦被外力冲破,轻则她毕生修为化为乌有,变回当年那个孤苦无依的魂魄;重则……元神溃散,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几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萧夙朝的心脏。
他猛地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澹台凝霜平日里笑靥如花的模样,若是那样鲜活的人真的……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到时候,”
顾修寒仿佛能透过听筒看见他此刻的神情,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警示,“你怕是真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