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结束的提示音刚落,澹台凝霜就把平板往沙上一扔,身子一扭,干脆利落地跨坐在萧夙朝腿上。
她双手撑着他的肩膀,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颌,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慵懒:“不好玩,一点意思都没有,人家都要无聊死了。”
话音刚落,萧夙朝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一紧。
他低头看着她,眉心微蹙,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别说那个字。”
澹台凝霜愣了一下,随即挑眉,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故意拖长了调子:“哪个字啊?”
她明知故问,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是‘死’字吗?可人家这不是好好的,活生生坐在你腿上呢吗?”
她仰头,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巴,语气带着点委屈的控诉:“你好凶哦,不过就是说句话而已。”
萧夙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环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松开,转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他沉默了半晌,眼底翻涌的情绪渐渐沉淀下来,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后怕与珍视。
“乖宝,”
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能尽量……别说那个字吗?”
他抬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动作温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朕……朕害怕。”
“万年前没护住你,眼睁睁看着你坠进天元鼎,那滋味太疼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颤,“这十世寻你的时候,总怕下一秒就听到你不在了的消息。
朕真的怕,怕哪一天又护不住你,怕你再从朕眼前消失……”
澹台凝霜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
她看着他眼底的红,听着他声音里的脆弱,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好。”
就一个字,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萧夙朝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他重重地松了口气,把她往怀里按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帝启临”
三个字。
萧夙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接起电话时,语气里还带着没散的戾气:“干嘛?”
听筒那头传来帝启临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点邀功的雀跃:“师兄,上号上号!
我刚抽了个新皮肤,带你飞一把!”
“玩你个大头鬼!”
萧夙朝想也不想就怼了回去,眼底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没看见朕忙着陪你嫂子?滚远点!”
帝启临被他吼得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什么,语气瞬间正经起来:“别啊师兄,跟你说正事呢。”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严肃,“明天早上十点,禁忌蛮荒那边要开大会,各族领都到。
你记得穿帝服,别又跟上次似的,穿个便装就去了,像话吗?”
萧夙朝皱眉,禁忌蛮荒的大会?他怎么没收到消息?但眼下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他瞥了眼怀里正好奇地竖着耳朵听的澹台凝霜,含糊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生怕那聒噪的声音扰了怀里的人。
萧夙朝刚挂了电话,低头就对上澹台凝霜好奇的眼神,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明日的会,朕的女帝陛下自然也要去。”
“啊?!”
澹台凝霜瞬间垮了脸,往后缩了缩,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能不能穿常服啊?那劳什子帝服又沉又闷,上次试穿差点没把我勒断气。”
她正哀嚎着,手机“叮咚”
响了一声,点开一看竟是帝启临的私信。
那端显然是早有预谋,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调侃:“霜儿,明日你也得来。
记得穿黑金色那套帝服,别想偷摸穿常服糊弄事,各族领都在,规矩不能乱。”
澹台凝霜气得指尖在屏幕上戳出残影,转头就扑进萧夙朝怀里,晃着他的胳膊撒娇:“你看他!
还特地来警告我!
哥哥你快管管他!”
她鼓着腮帮子,语气里满是委屈:“我才九十斤,那帝冠镶了那么多宝石,少说也有一百多斤,比我还重呢!
戴在头上脖子都要断了,我才不要穿那身行头!”
萧夙朝被她气鼓鼓的模样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眼底满是纵容:“好,朕跟他说说。”
“真的?”
澹台凝霜眼睛一亮,立刻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语气雀跃得像只偷到糖的小兽,“好耶!
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
萧夙朝捏了捏她的鼻尖,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不过……”
他拖长了调子,看着她瞬间绷紧的小脸,才慢悠悠地补充,“能不能成,朕可就不敢保证了。”
毕竟帝启临那性子看着跳脱,在这种关乎体面的事上向来固执得很,尤其涉及到“规矩”
二字,怕是没那么容易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