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胄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湿润,将她散落的青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殿外传来宫女被拖走的哭嚎声,他却恍若未闻,目光只落在怀中娇弱的人儿身上。
&0t;嗯。
&0t;澹台凝霜将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紧绷的神经终于渐渐放松。
绣着金线的龙袍蹭过她泛红的脸颊,带着熟悉的龙涎香,令她感到无比安心。
萧清胄低头在她顶落下一吻,掌心轻轻顺着她的脊背来回摩挲:&0t;朕哄你再睡会儿?&0t;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蛊惑。
他伸手拢紧她身上滑落的薄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0t;睡吧,有朕在,什么都不用怕。
&0t;
&0t;好。
&0t;澹台凝霜困倦地应了一声,睫毛轻轻颤动。
在帝王温暖的怀抱中,她终于闭上了眼,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
窗外雨声渐歇,萧清胄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宠溺的笑,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此刻怀中的人,才是他的全部天下。
御书房的鎏金兽炉仍在吞吐着青烟,却掩不住空气中刺鼻的血腥气。
萧清胄踏着满地狼藉的碎瓷与血渍走来,玄色龙袍下摆还沾着澹台凝霜间零落的珍珠。
他伸手时,暗金色眼眸掠过许泽抽搐的身躯,嗓音冷得像淬了冰:&0t;鞭子给朕。
&0t;
姜越立刻递上九节钢鞭,鎏金鞭梢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萧夙朝被铁链吊在蟠龙柱上,挑断的筋脉处仍在渗出黑血,听见声音猛地抬头:&0t;霜儿呢?&0t;沙哑的嘶吼震得铁链哗哗作响,苍白的面容因急切泛起病态的潮红。
&0t;与你何干?&0t;萧清胄慢条斯理地解开龙袍袖口,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疤,&0t;霜儿今日哭着求朕停下来,&0t;他突然逼近,龙涎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0t;你说霜儿那么大一个美人儿摆在朕眼前,又是朕的白月光,&0t;话音未落,钢鞭已狠狠抽在许泽后背,血肉飞溅间惊起凄厉惨叫,&0t;朕怎么可能舍得停下?&0t;
萧夙朝的瞳孔骤然收缩,喉间溢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萧清胄却笑得愈肆意,鞭梢挑起许泽染血的下巴:&0t;哥,你若是没签那封退位诏书该有多好,&0t;暗金色眼眸闪过偏执的疯狂,&0t;那样霜儿只会叫你陨哥哥,才懒得叫朕清胄哥哥。
&0t;
殿内死寂如坟。
萧夙朝瘫软在铁链上,泪水混着血渍顺着下颌滴落,将青砖染成暗红。
远处偏殿传来更漏声,惊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唯有萧清胄挥鞭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抽打着许泽,也抽打着某个永远回不去的旧梦。
御书房内,钢鞭破空声与惨嚎声交织成可怖的乐章。
萧清胄冠微斜,绣着金线的龙袍溅满血点,却仍挥鞭不止。
姜越单膝跪地,望着许泽血肉模糊的身躯,终于沉声道:&0t;陛下,再打人就死了。
&0t;
萧清胄动作一顿,鎏金鞭梢还在滴血。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溅到脸上的血沫,暗金色眼眸闪过嗜血的快意:&0t;派人医好许泽的伤,&0t;话音未落,殿内温度骤降,&0t;拔了他的舌头,烙铁印上&039;娼&039;字,扔到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床上。
&0t;他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0t;记住,烙铁要每天换着花样烫一遍。
&0t;
姜越垂眸应是,余光瞥见帝王眼底转瞬即逝的温柔,果然下一句便是:&0t;霜儿睡的安稳吗?&0t;雨声渐密,敲打在琉璃瓦上出细碎声响。
&0t;听来报的宫女说,&0t;姜越斟酌着措辞,瞥见萧清胄骤然紧绷的下颌线,心下微颤,&0t;皇后娘娘睡的不是很安稳,梦魇时还在唤陛下的名字。
&0t;
萧清胄攥着钢鞭的手青筋暴起,转身时龙袍扫过满地狼藉。
鎏金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蟠龙柱上投下凶兽般的轮廓:&0t;备辇,朕要去偏殿。
&0t;他摩挲着袖中沾染澹台凝霜香的丝帕,声音冷得能冻结骨髓,&0t;至于许泽让他活着,生不如死。
&0t;
雕花木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穿堂风,萧清胄玄色衣袍猎猎作响。
偏殿内烛火昏黄,他一眼便望见榻上蜷缩的人影——澹台凝霜苍白的脸颊浸着薄汗,墨如瀑散落在鲛绡枕上,口中喃喃呓语:&0t;陨哥哥别走&0t;
帝王的脚步骤然顿住,鎏金冠冕上的东珠撞出细碎声响。
他缓步走近,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滚烫的额头,触及那灼人温度的刹那,眼底杀意翻涌。
&0t;砰&0t;的一声巨响,案头青玉花瓶轰然碎裂,翠色瓷片飞溅在宫女脚下,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