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疲惫与无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客厅里压抑的氛围。
高父和高夫人同时抬头,只见洛纭去而复返,她身姿挺拔,神色平静,只是周身那股冷冽的气场,让高父和高夫人心里不禁“咯噔”
一下,原本就悬着的心,此刻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洛纭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简洁的礼,声音清脆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高总,我忘了说,女帝陛下的意思是此事作罢。
想来高小姐也不是有意而为之,还望高总好好管教。”
她的目光在高父和高夫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高父身上,眼神里似乎藏着深意,“陛下仁慈,不愿过多追究,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再有下次。”
高父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与感激交织的神情,他连忙站起身来,腰弯得更低了,语气中满是讨好与感激:“多谢女帝陛下!
多谢陛下宽宏大量!”
说着,他像是生怕洛纭听不见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洛纭微微点头,神色依旧波澜不惊:“我会如实转告陛下。”
说完,她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大步离去,只留下高父和高夫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高父缓缓坐回沙上,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脊背不再像之前那般紧绷得如同一张满弦的弓,而是重重地靠在沙靠背上,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长舒一口气,那口气里裹挟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好似一块压在心头许久的千斤巨石终于落了地。
他的目光有些呆滞,望着天花板,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高夫人则瘫坐在一旁,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捂住脸,肩膀微微耸动,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传出:“谢天谢地,总算是没事了。”
那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又满含着劫后余生的激动与后怕,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她的裙摆。
高父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厚却带着一丝凉意,神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这次是侥幸,以后可得好好管管凝裳,绝不能再让她闯祸了。
这要是再有下次,咱们高家可就真的完了,整个家族都得跟着遭殃。”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担忧与无奈。
高夫人慢慢放下手,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憔悴。
但她的眼神却透着几分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为女儿的过错做出弥补:“你明天下午三点左右,带着你女儿去一趟御叱珑宫赔罪,拿出点诚意来。
我是说生意上的,或者看女帝陛下的需要出点力。
女帝陛下这颗大树,咱们尽量别结仇,否则往后的日子可就难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手帕上的刺绣被泪水浸湿,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高父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
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有道理,可为什么是三点左右?”
他实在不明白,这看似平常的时间点背后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讲究,难道仅仅是巧合?
高夫人白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像是在嗔怪他的迟钝:“你傻啊,下午三点左右,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的。
这个时间段,差不多大家都已经忙完了手头的事儿,正是相对清闲的时候。
咱们又不能晚点去,晚点去显得咱们多没眼力见似的,好像故意不尊重人家,会让女帝陛下觉得咱们没有诚意。
也不能过早,女帝陛下可能有午睡的习惯,就算没有,她和萧总说不定正享受二人世界呢,那就更不能叨扰了。
咱们这次去赔罪,可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她一边解释,一边掰着手指,条理清晰地说着,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
高父恍然大悟,不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钦佩:“还是你细心,想得周全。
那拿什么东西过去呢?御叱珑宫什么奇珍异宝没有,普通礼物怕是入不了女帝陛下的眼,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他摩挲着下巴,一脸愁,眼神中满是焦虑,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到底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表达他们的诚意。
高夫人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御叱珑宫什么都不缺,还不如送点女帝陛下喜欢的东西。
我听说女帝陛下最喜双面绣,我正好有几个,都是之前托人从绣坊精心挑选的,针法细腻,图案精美,你给拿过去。
再拿点上等的补品去,像长白山的千年人参、深海的极品鱼胶,这些对女帝陛下的身体都有好处。
烟酒就算了,女帝陛下不抽烟,更不能喝酒。
你可以给萧总拿些上好的烟酒,像那限量版的茅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