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程学民站到指定位置,能闻到龚膤发间飘来的茉莉花香,这味道和自家媳妇儿惯用的桂花油不同,带着点清甜,像庐山春天的野花开在了她的头发里。
他赶紧定了定神,在心里默念:这是工作,是为了救场,拍完就走人的。
导演谢进此时此刻,也是高度紧张,成不成可就在此一举。
旁边的摄影机开始转动,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像秒针在倒数。
按照设计!
龚膤应该先仰头看程学民,眼里含着泪光,然后踮起脚尖,嘴唇往他脸颊的方向凑。
程学民需要微微侧头,用肩膀挡住镜头,让观众以为两人真的吻在了一起。
“开始!”谢进让摄像机推动着,等到位一切准备就绪后,喊道。
龚膤抬起头,眼里的泪光恰到好处……这不是演的,是她想起自己与黄土同学,这一路来的点点滴滴,却是可触不可及。
此刻望着程学民近在咫尺的脸,她突然觉得,那些藏在心里的话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踮起脚尖,白球鞋的鞋跟陷进松软的泥土里。云雾从两人之间穿过去,带着股清冽的草木气。
按照走位,她的唇应该停在离他脸颊半寸的地方,可就在程学民准备侧头的瞬间,她突然偏了偏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唇瓣相触的刹那,程学民觉得像被电流击中,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龚膤的唇很软,带着点薄荷牙膏的清凉,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不是演戏的颤抖,是带着点孤注一掷的慌乱。
“停!”谢进的吼声像炸雷,手里的烟卷飞出去老远,“搞什么?!”
程学民猛地后退一步,踉跄着差点摔倒在摄影机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指尖还残留着那瞬间的柔软,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是说好错位吗?
龚膤站在原地,脸颊红得像要烧起来,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可就在那一瞬间,她看着程学民眼里的错愕,突然觉得如果不这样做,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靠近他。
总政文工团的叮嘱,观众的目光,冯家幼的存在……
所有的顾虑都被那股冲动冲得烟消云散。
剧组的人全惊呆了,手里的道具“哗啦”掉了一地。
场记手里的场记板砸在石头上,裂开一道缝;录音师的耳机线缠在了树枝上,还在“滋滋”地响着;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龚膤……”程学民的声音发紧,喉咙像被堵住了,“你怎么不按说好的来?”
龚膤咬着嘴唇,眼泪掉在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想解释,想说“对不起”,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学民,我……我控制不住。”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寂静的山谷里炸开。
剧组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带着震惊、好奇,还有点看好戏的意味。
谢进冲过来,指着程学民的嘴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