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引用了林肯的话,试图增加自己话语的力量。
维克托静静地听着,甚至在他引用名言时,还轻轻点了点头,仿佛表示赞赏。
等劳伦斯说完,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说完了?很好的演讲,很有力量,现在,能坐下来谈了吗?或者你更喜欢站着吃完这顿饭?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这是从科阿韦拉最好的牧场直接运来的。”
他的语气就像在安抚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劳伦斯感到一阵无力。
他面对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堵柔软却无法穿透的墙,他的愤怒、他的抗议,似乎完全无法影响到对方分毫,这种深深的挫败感让他几乎窒息。
他最终还是僵硬地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但背脊挺得笔直,丝毫没有碰触面前餐具的意思。
“这就对了。”
维克托点点头,拿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深红色的酒液,“你说侵略?不,我们称之为特别军事行动,目的是解除保罗·斯图亚特犯罪集团的武装,解放被压迫的德州人民,防止人道主义灾难,尤其是你们主动挑起的、针对红河东岸的灾难,至于国际法?等我们清理完那些和毒枭勾结、贩卖人口的德州蛀虫后,会有大把时间讨论。”
他抿了一口酒,继续用那种平淡却致命的语气说道:
“你说战斗到底?凭什么呢?凭你们那些被拖在红河泥潭里的国民警卫队?凭那些临阵脱逃的少爷兵?还是凭保罗·斯图亚特藏在奥斯汀机场、加满了油准备随时逃命的湾流私人飞机?”
劳伦斯的瞳孔猛地一缩。
维克托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就很嘲讽,“看来你也并非完全知情?或者,你只是他留下来拖延时间的弃子?”
“你哥哥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驱虫而已!”
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盯住劳伦斯:“让我把话说得更明白些,副总统先生,德州南部,现在是我的了,红河战线,保罗也撑不了多久,至于奥斯汀失陷只是时间问题,保罗的演讲或许能煽动一些热血青年去送死,但改变不了战争的结局。”
“现在,你坐在这里,代表不了那个即将不复存在的德克萨斯共和国,你只能代表你自己。”
维克托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你可以选择继续效忠那个抛弃了你们、准备独自逃命的总统,然后和他一起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或者……”
他顿了顿,留给劳伦斯思考的时间。
“或者,你可以做出更明智的选择。一个或许能减少更多无谓流血、能让德州尽快恢复秩序的选择。毕竟,战争之后,总要有人来管理这片土地。”
劳伦斯·康斯坦丁·斯图亚特坐在那里,先前的愤怒和勇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绝望和茫然。
维克托的话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撕开了所有华丽的伪装,露出了底下残酷而真实的内核。
他面前的牛排依旧散发着香气,但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窗外,隐约似乎又传来遥远的轰鸣声,不知是雷声还是炮声。
他知道,一个艰难的选择,已经无情地摆在了他的面前,而这一次,没有好莱坞剧本能告诉他该怎么演。
劳伦斯·康斯坦丁·斯图亚特的手指在桌布上微微颤抖,维克托的话像精准地剖开了德克萨斯摇摇欲坠的现实,也刺穿了他精心维持的尊严外壳。
他喉咙发干,脑海中闪过哥哥保罗在镜头前慷慨激昂的画面,闪过家族牧场夕阳下的景象,闪过那些在红河岸边可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