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时辰后。
距离港城海域不远的公海上,铅灰色的海浪嘶吼着撞击礁石,咸腥的海风卷起马哥濒死的呜咽。
大军松开钳制的手,那具断裂的四肢在月光下划出扭曲的抛物线,像一袋浸透血水的垃圾砸进翻涌的墨色潮水中。
浪头瞬间吞没了人影,只留下几圈徒劳挣扎的泡沫。
“噗通。”
人就不见了。
大军又裂开嘴,丢掉手上沾血的棒球棍,任其闷声钻进深海,掏出毛巾来慢条斯理擦拭指缝的血渍,对着同船惟一的伙伴挤了挤眉道:“咋样,我说了不让你为难吧,这不就解决了?”
龚平安面无表情,抬起自己的手腕,只见手腕上腕表指针正指向凌晨两点二十七分。
他对着尚未挂断的电话开口,声音比海水更冷,“老板,鱼已经入海了。”
电话另一端,浅水湾别墅的露台被山雾笼罩。
陆阳裹着浴袍倚在栏杆边,手机听筒里传来龚平安毫无波澜的汇报,远处港湾灯火碎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在他的视线前方,泳池的另一端,萧军瘫在藤椅上灌着威士忌,酒杯磕碰牙关的细碎声响清晰可闻。
而牟其忠焦躁的踱步声正从客厅地毯一路蔓延到露台门槛。
他们俩此刻显然并不比陆阳承受的要少,因为之前那些在山下想堵他们的本地社团古惑仔们,手里有枪,陆阳也并没有瞒他们,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他们。
尤其是萧军这小子。
祸都是这小子惹出来的,陆阳虽然处理了第一波人,但若是不做出针对性的回应的话。
就这么当没发生过。
恐怕对方还会以为他们怕了,终究不敢在港城跟他们的对着干,那接下来的第二波,第三波试探,甚至后续源源不断来找麻烦的地下社团古惑仔们,恐怕就要在路上了。
何解?
没完没了下去,怎么是个头?
何况过两年,他的那位杜姐姐可是也想来港城发展的,到时候隐藏这么一颗雷在这里,教他怎么能安心,让自己的女人定居此地?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不能拖,对方把拳头伸过来,不管打没打中人,他们必须得回击,而且一定要强而有力的回击。
要打疼对方,让对方下次想干坏事时,最好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得住这边的疯狂报复。
至于,刚刚电话里面的插曲,公海的上空又多了一条亡魂,海底又多了一坨人类分解后形成的鱼类粪便,这都只不过是真正反击之前的小插曲。
“滋啦——”
萧军手里的冰球突然滚落,在瓷砖上撞出刺耳的锐音,最后跌入泳池。
浦的站起身来,咬了咬牙道:“我惹出来的麻烦,由我自己来解决,你们就不用管了,给我半年的时间,我……我保证……他们李家再也不敢来惹我们。”
口气很大。
这个决定,一定不好下。
陆阳眯起眼睛来,盯着他看了3秒,“打回去我不反对,但你别犯诨,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是正经商人,不许干,明白吗?”
虽然他前几个小时才刚下命令,把一个带着烧火棍来,想绑架他的恶人给沉了公海,喂了公海里的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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