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象中的药厂,该是低矮的厂房,斑驳的墙壁。
可眼前,是一片规划整齐的厂区,灰白色的厂房井然有序。
厂区道路干净宽阔,穿着统一工装的工人们步履匆匆。
“这……这就是光辉医药厂?”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赵建华与有荣焉地挺了挺胸:“没想到吧?走,我带你去招待所放行李,然后去车间看看。”
于姗姗跟着赵建华往里走,眼睛像不够用似的四处打量。
心里逐渐开始放松起来,既然来到了这里,她肯定可以套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但于姗姗显然打错了算盘,越是了解,她才现,赵建华负责的只是基础的一部分。
而且这里的人,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不止她打探不到信息,就连赵建华知道也很少。
她只能失望而归。
与此同时那个神秘男人派新的任务来了。
让她想办法暂停赵教授的项目,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
“这种事情,我怎么做到?”
“于女士,我们可是合作的关系,要是你做不到,你以前做得那些事……就会被其他人知道,你也不想吧?”
于姗姗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彻底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了。
“你……”
“我相信于女士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
于姗姗知道,她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走投无路之下,她阴郁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赵教授那辆由陆青阳改造的助力自行车上。
一个恶毒的念头悄然滋生。
几天后的清晨,赵教授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赶往实验室。
行至一个缓坡时,他习惯性地借助助力,脚下刚一用力,只听后轮处传来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紧接着助力非但没有出现,整个后轮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锁住,巨大的惯性让他整个人向前猛栽出去!
“砰”
的一声,赵教授连人带车重重摔在路旁,手臂和膝盖传来一阵剧痛,眼镜也飞了出去,眼前一片模糊。
路人赶忙将他扶起,又叫了车送去医院。
检查结果是左手腕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医生叮嘱必须在家静养一段时间。
于姗姗闻讯,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又是倒水又是递药,脸上写满了担忧。
等赵教授情况稳定下来,被送回家卧床休息,她坐在床边,看着赵教授打着石膏的手臂,眼圈一红,开始她的表演。
“伯父,您说这多危险啊!
好端端的,那自行车怎么就会突然失灵呢?您平时骑都好好的,偏偏今天就……唉,也怪我们,没多检查检查。”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教授的脸色:“我知道陆青阳是好心,可他一个学物理的,毕竟不是专业搞机械的,这改装的东西,听着是新鲜,可这安全性……到底不如原装的可靠,这次是万幸,只是骨裂,要是下次……我都不敢想。”
赵教授靠在床头,手臂隐隐作痛,听着于姗姗这番“情真意切”
的关怀,眉头却越皱越紧。
赵夫人端着熬好的小米粥走进来,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她看着老伴打着石膏的手臂,心疼地叹了口气,顺着于姗姗刚才的话劝道:
“老头子,姗姗说得也在理,你这把年纪了,经不起这么摔,我看啊,你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在家歇一段时间,那实验室啊,项目啊,先放一放,身体要紧。”
她拿起毛巾,细心擦了擦赵教授额角的虚汗:“那自行车,我看以后也别骑了,毕竟是改装过的,听着是省力,可这安全性……唉,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可说不准了,咱们还是稳妥点好。”
赵教授闭着眼,听着妻子这番劝慰,心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湿棉花,堵得慌。
他了解自己的老伴,心地善良,没什么城府,这番话肯定是出于真心的担忧,但也恰恰被于姗姗当枪使了。
赵教授声音有些沙哑:“项目正到关键时候,我这一躺下,进度肯定要受影响……青阳他们那边,怕是压力就大了。”
赵夫人替他掖了掖被角:“工作再要紧,也没身体要紧,青阳那孩子能干,他会理解你的,你就安心养着,别想那么多了。”
于姗姗站在一旁,听着赵夫人完全顺着自己的思路在劝,心里暗自得意。
她连忙附和:“是啊爸,妈说得对,您就安心养病。”
赵教授的目光在于姗姗脸上停留了一瞬,让于姗姗心里莫名一虚。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隐传来的鸟鸣。
赵夫人以为他听劝了,放心了些,轻声对于姗姗说:“让他睡会儿吧,咱们出去。”
于姗姗乖巧地点点头,跟着赵夫人走出房间,掩上门的那一刻,她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了弯。
……
三天后的下午,陆青阳提着水果和营养品敲开了赵教授家的门。
赵夫人引他进了卧室,寒暄几句后,便体贴地带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