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太平兴国寺的大和尚们,可还真是佛法深厚,缘法甚深啊!”
吕公著闻言,笑了笑,问道:“官家,可要臣派人去招呼一声?”
他听出来,这位官家话里的调侃和戏虐。
吕公著当然知道,期集局里的猫腻——每次科举后的期集活动,一般都会延续到新科进士们授官、注阙前。
在此期间,一般期集局的一切开销与用度,都是礼部买单。
仅仅是这一点,承包期集的团司以及期集活动所在的寺庙,就能从中赚到巨大的好处!
更何况,因为科举扩招的缘故,所以,并不是每一个新科进士,都可以参与期集,从而在本科的同年小录上留名。
同时,也并非每一个参与期集的进士,都可以在期集所任职。
不能参加期集,就不能在同年小录上留名,就等于白考了科举——没有人脉,仕途艰辛!
而参加了期集,却不能在期集局任职的话,就等于没有参加期集——你不多跑,不社交,多交朋友,谁知道你谁啊?
于是,承包期集的团司,还有期集举办地的地头蛇们,就都有了寻租空间。
他们上跳下蹿,穿针引线,忙得不亦乐乎,也赚的盘满钵满。
这其中的猫腻之多,外人不足道也!
吕公著对赵煦能知道期集的猫腻并不意外——毕竟,他可是很清楚,如今探事司的能耐的。
期集所混进十几个探事司逻卒,不是什么稀奇事。
所以,他下意识的就以为,赵煦对期集所内的龃龉有些不满。
但赵煦却只是摇摇头,笑道:“不必了!”
“大和尚也不容易!”
太平兴国寺,过去可是有个全汴京城最赚钱的质库的——但,赵煦一声令下后,第一个响应朝廷号召,将质库拿出来与抵当库合并的就是太平兴国寺。
人家这么听话,自然得给好处。
更何况……
这期集局可是一个最好的观察窗口。
每天,在期集局里都能看到,那些新科进士们的种种形态。
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可能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好的观察窗口了——谁贪谁奸,谁有能力,谁是废物。
期集局中虽不能尽知,但最起码可以筛选出最强和最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