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距离制备出可用的大蒜素,已经只差临门一脚。
在这种情况下,赵煦自然会越来越频繁的前往翰林院。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外廷的掌控下降。
他依然会在每天晚上坚持听取,石得一代表探事司做的每日简报。
就寝之前也依旧会命人在福宁殿内寝的墙壁上,标注每日汴京主要民生物价变化,并将之制作成图表,以追踪汴京物价的涨跌曲线。
自然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外廷正在发生的惊天骇浪。
他只是放任外廷的士大夫互咬。
因为,赵煦太清楚,大宋的这些士大夫们的秉性了。
三天不斗,浑身难受!
在赵煦的上上辈子,元祐时代,旧党完成了朝堂的清一色后,立刻就陷入了互撕。
啪的一下,原本在面对新党的时候‘齐心合力,团结如一人’的旧党,原地分裂成蜀党、洛党、朔党。
彼此咬成一团,打成一片。
你骂我小人,我骂你奸佞。
你指责我‘毫无才干’,我指摘你‘本无才德’。
你说我是‘幸进小人’,我就说你在‘阿附权贵’。
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在现代历史书上,伟光正的君子人物们,一个个都是狼狈不堪。
苏轼、苏辙兄弟和他的朋友们、程颐和他的学生们,司马光的徒子徒孙们……
全都在烂泥里打滚,个个都把自己搞的灰头土脸。
论斗争之激烈,丝毫不逊熙宁、元丰的新旧党争。
等到绍圣,新党上台,清算完旧党后。
新党内部,也在瞬间原地裂开。
熙宁派、元丰派……
章系、曾系、李系、邓系、韩系……
一眼望去,朝堂上山头密密麻麻。
各种合纵连横,各种互相扯后腿、下绊子、使刀子。
也就是章惇手腕厉害,同时,他深得赵煦信任与支持,才没有闹得很过分。
但章惇在绍圣、元符年间,也经常被人搞得灰头土脸。
经常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各种明枪暗箭,射成马蜂窝。
所以,章惇只能定期的上劄子求去。
每次赵煦都得和他演戏,向内外宣示章惇圣眷深重,才能保护住他。
而从元丰八年至今,朝堂大体平静。
虽然中间偶有风波(譬如说王岩叟、刘挚、上官均等人都曾想要搞党争,但被赵煦强力镇压),但总的来说,新旧两党的领袖,都在赵煦的手腕下,只能捏着鼻子,选择和衷共济,暂息争斗。
但,这就像是个压力锅。
长期的压制,使内部矛盾,日益积累,却得不到发泄的通道。
各个派系,在政治上的龃龉,越发深厚。
这样下去,迟早是要爆炸的。
尤其,大宋朝的政治体制,天生就是为了诱发政治斗争而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