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匆匆赶往养心殿。
养心殿内,卸下帝王重担的雍正,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他那张与帝王威严格格不入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眼皮都没抬:
“放心,朕还不急着走,总得等你安安稳稳坐上龙椅,行完登基大礼。青樱那边……盯紧了,朕感觉她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不对了。”
弘历随手拖了张凳子坐下,看着父亲明显松弛下来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与不舍:“我还以为……您至少会等到雍正十年。”
“朕也想逍遥几年。”雍正缓缓睁开眼,轻咳两声,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凝重与无奈,“可昨日,你额娘突然来见朕……你猜她说什么?她竟恳求朕,立青樱为你的侧妃!”
弘历瞳孔骤缩!
“青樱自打入毓庆宫,就被你禁足在碎玉轩偏殿,连你额娘的面都没见过!可你额娘……她甚至说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只是反复念叨青樱‘命格贵重’、‘与你有缘’!”
雍正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弘历,她的‘癔毒’,已经无声无息地侵蚀了整个紫禁城!朕作为此方世界的天道化身,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回归本源,揪出那个躲在阴沟里的系统!”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弘历沉默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头。这半年,他政务再繁忙,每日也必以神识扫视紫禁城每一个角落,如同犁地般搜寻,却始终找不到那病毒系统的半点踪迹!它究竟藏在了哪里?
公元1732年,乾隆元年。
在满朝文武、皇室宗亲、万民瞩目之下,新帝爱新觉罗·弘历,于庄严肃穆的登基大典上,从父亲雍正手中,稳稳接过了那方象征着至高权力与责任的——传国玉玺。
龙袍加身,御极天下。
新帝登基,并未清洗朝堂,雍正朝的老臣们各安其位,各项新政亦在稳步推行。朝堂之上,似乎一切如旧。
而后宫,则即将迎来新皇登基后的第一场大地震。
当皇后富察琅嬅将精心拟定的后宫嫔妃册封名单呈给弘历御览后,她惊讶地发现,这位新君陛下拿起朱笔,几乎是大刀阔斧地进行了修改!其“吝啬”程度,堪称大清开国以来之最!
皇后:富察琅嬅,母仪天下,坤宁宫正殿。
妃位:辉发那拉·景娴,册封为贤妃,居永寿宫主位!
嫔:高曦月,赐封号“慧”,居永和宫主位。
贵人:金佳·敏柔,赐封号“嘉”,居雍和宫偏殿。
常在:乌拉那拉·青樱,赐封号“闲”,居碎玉轩偏殿。(原格格,降级且封号极具侮辱性)
常在: 金玉妍,赐封号“葭”,居碎玉轩偏殿。
常在:黄琦莹、苏绿筠,无封号,居永寿宫偏殿。
皇后看着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名单,尤其是那两个刺眼的封号,实在忍不住了:“皇上,”
她指着名单,声音带着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这位分……是否过于……嗯,低了些?还有青樱与景娴的封号,‘闲’与‘贤’,嘉贵人与葭常在的‘嘉’与‘葭’……”
她很想问,皇上您是不是跟这两位有仇?故意恶心人呢?她看得分明,自青樱和金玉妍入毓庆宫,皇上对这两人的“关注”就异于常人,本以为有几分心思,后来才惊觉是变着法的打压。
弘历放下朱笔,看着这位与他并肩作战、意志坚定未被“癔毒”侵蚀的皇后,决定坦诚相待。后宫之事,瞒着这位真正的女主人绝非明智之举。
“皇后,”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凝重,“青樱此人,身上有大古怪!朕已动用一切力量详查,却始终查不出根源。她……像是一个会移动的‘毒源’,能无声无息地扭曲靠近之人的心智!” 他将雍正关于“癔毒”的推测和自己的观察,挑重点告诉了琅嬅。
琅嬅听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抓紧了弘历的袖子:“竟有如此邪祟之事?那……那金玉妍?”
“她?”弘历冷哼一声,眼中寒光一闪,“朝鲜玉氏精心培养的间谍!她身边那个叫贞淑的婢女,不仅身负武功,更精通医毒之术,是个极其危险的角色!”
“间谍?” 琅嬅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既是间谍,皇上为何还要留她在宫中?岂非养虎为患!不如寻个错处,直接遣送出宫,永绝后患!” 她想到可能危及弘历的安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弘历反手握住琅嬅因紧张而微凉的手,温热的掌心传递着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