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变得“温顺”了许多。
与此同时,法精血三力那惊人的流失速度,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缺口,减缓了不止一筹。
体表那骇人的、如同烙铁般的赤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蒸腾扭曲空气的热浪也随之平息,皮肤虽然依旧苍白缺乏血色,但总算恢复到了正常的温度和触感。
江真心中稍定,知道这是药力发挥作用的关键时刻,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立刻摒弃所有杂念,全力催动浮屠破妄心诀,引导着体内那股清凉舒爽的药力,如同最灵巧的工匠,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如同乱麻般躁动的法脉,安抚着狂暴的法力,尝试将那两种如同跗骨之蛆,扎根于他生命本源的秘法效果,一点点、一丝丝地剥离化解。
这个过程漫长而痛苦,需要极致的心念控制,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
不远处,王黄与刘宝田并肩而立,将方才那诡异、恐怖到极点的场景尽收眼底,从头到尾,一丝细节都未曾错过。
看着江真此刻盘膝而坐,周身气息渐渐趋于平稳,进入深沉的疗伤状态,两人下意识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之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庆幸,有震惊,还有一丝无论如何也无法掩饰的,源自正道弟子对邪异手段的惊疑与忌惮。
王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想要压下那股从胃里翻涌上来的不适感。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如同耳语,生怕惊扰了不远处那个状态未明的“同伴”:
“刘师兄……方才……方才姓吴的那……那手段……”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瞟向那两具形态凄惨、令人望之生畏的干尸,尤其是那被数十根触须扎入吸干的惨状,让他脊背一阵发凉。
“……未免太过……匪夷所思,甚至……邪异了些。”
他最终还是将“邪异”二字说出了口,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克制的形容。
沸血诀的施展征兆倒还好说,其余的也不过是刀法犀利了一些,可对方那左臂!
那绝非玄云宗典籍中记载的任何一种正道术法,甚至与他所知的大部分邪魔歪道的手段都迥然不同,那明显是一种更原始、更贪婪的掠夺方式。
刘宝田的脸色同样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见得东西太多了,阅历自然比王黄稍丰,但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丝毫不比对方少。
与他们二人交战的黑袍人,至少是炼精期七层的境界,甚至隐隐可以突破炼精期八层境界,而与吴狠交战的那名黑袍人,则至少是八层境界。
可吴狠就这么把他们二人给杀了?!
而杀那名七层境界的黑袍人对方还只用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