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总归难逃一死,不是吗?”
谒何抱着肚子又打了个饱嗝儿,漫不经心的说道。
“老实交代的话,我能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否则,我也不介意让你尝尝前朝十大酷刑,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同时体验过过四种的,我看你身体不错,也许可以试试”
,张平安正对着谒何坐下,也不急了。
谒何听了面色不变,反而还轻松的笑了笑,调侃:“想不到你也会用酷刑威胁啊,这可有点不像你啊”
!
“呵呵,看来你打听过我,这算是一种称赞吗?”
“不是打听,我是曾听郭嘉提起过你”
,谒何突然回道,提起了张平安曾经熟悉的那个名字。
张平安闻言皱了皱眉,没说话。
谒何见了勾唇一笑,追问:“怎么,你不问问我怎么认识郭嘉的吗?又是在哪里认识的?”
张平安不自觉地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那说说吧,你怎么认识他的,又是在哪里认识的?郭嘉这个名字一听就是汉人,你自小长在漠北草原,又是如何认识的汉人呢?有些奇怪啊!”
“我嘛,的确生在草原,长在草原,那自然就是在草原上认识他的啰,而且我们可是结拜过的兄弟,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就是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有了新的志向,我们就分道扬镳了,直到近几年才重逢,我才知道他后来去了中原,又认识了很多不同的人,有了不同的经历,张大人你才华横溢、少年中举,名动临安,有很多人认识你的,哪用得着刻意打听,郭嘉一直很钦佩你”
。
谒何说这话的时候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认真了很多,眼神中带着些回忆的神色。
张平安基本可以确定他嘴中的郭嘉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郭嘉,也就是如今的金乌汗国的汗王。
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肯定是没办法去坦然承认的。
于是淡淡一笑,“是吗,我在临安也有一名名叫郭嘉的朋友,倒是巧了,不过他是土生土长的汉人,为人机敏又热情,最是痛恨厌恶战事,更别提和胡人结拜了。”
“那后来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后来?”
,张平安回忆着,半真半假说道:“后来他外出做生意后就一去不回,我再也没见到过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他一向聪明,我相信他不管在哪都能过得很好。”
“我也觉得是,能取这个名字的人一听就聪明”
,谒何很是认可的点点头。
“好了,聊完了郭嘉,咱们是不是应该再来聊聊正事,你说是魏将军手底下的人给你通风报信的,姓甚名谁,可有凭证?空口白牙的污蔑一国将领,同样是死罪一条”
。
张平安将话题再次拉回来。
或许是聊到了共同认识的人,谒何这次表现得坦诚了许多。
直言不讳道:“当然有证据,锣鼓都开场了,怎么可能不演全套。”
张平安早有预料,按照周子明和郭嘉的缜密不可能不安排周全的。
“证据在哪?我看看!”
“就在我的箭囊里,里面有几只箭是中空的,打开就能看到”
。
谒何说完后顿了顿,才又继续:“不过我劝你不要有其他的心思,你今日这二品大官可得来不易,莫要犯傻!”
眼里竟然还真有几分真心劝诫的意味。
张平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是犯人,我是主审官,你来劝我别犯傻,是不是搞错身份了?”
“不过,你这份好意我还是心领了。”
看张平安准备起身离开,谒何“喂”
了一声,“你就这么走啦?是不是少了一道手续,我的口供还没签字画押呢!”
“急什么,待会儿会有人过来的”
,张平安淡淡道。
出帐以后,吃饱正守在门口。
“吃饱,刚才帐篷前有人经过吗?”
张平安低声问道。
吃饱摇头回:“没有。”
“你现在去把我手底下功夫最好的那几人全抽调过来,一部分就守在帐篷前,一部分埋在暗处,切记不要声张,尤其是对魏将军等人,另外,安排老邱头去瓜州大营给钱杰送封信”
。
张平安嘱咐完便从怀里拿了个手指粗细的小竹筒出来。
吃饱虽然十分诧异,却并不多问,点点头便神色如常地离开了。
这也是当初张平安把老邱头带在身边的原因,明面上说是有个人在身边给队伍打杂伺候方便,帮吃饱分担分担,实际还是想留个后手。
老邱头这人知情识趣,十分懂分寸,平时沉默寡言的存在感也很低,他消失一天半天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最重要的是,他出行经历丰富,为人谨慎,骑马也不错,身上很有一些小人物的求生之道。
因此,张平安觉得选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