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
强迫自己入睡歇了两个时辰后,张平安才召了阮三过来核对战后损耗。
阮三有些忧心忡忡:“别的都还好说,就是邹大人情况不太好,军医说内伤严重,恐怕扛不过去啊!”
“让军医用最好的药,尽最大力气救治,邹平是个可造之材,人也年轻,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张平安沉声道。
“我随身带的行李里还有些百年老参片、麝香和七厘散,都是能治内伤的好药,待会儿我让吃饱给军医送些过去。”
“明白,待会儿我往军医那儿走一趟,交代一声”,阮三点点头。
又叹息一声:“邹大人能和大人共事是他的福气,您这么为他着想,一定没事的!”
战场上能有这些金贵的好药用,邹大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经过一场战争,县城的气氛比以前更凝重,听不到任何欢声笑语。
百姓们像鹌鹑似的缩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出。
生怕被认成是内奸!
昨日被斩杀的几人他们还没忘呢,谁知道他们这些人中谁是混进来的乱军!
张平安背着手,把这些看在眼中,这几天的努力算是白费了,一朝回到从前。
不过没关系,他有耐心和时间!
换个角度看,恐怕这些百姓短期内会十分老实,这样也便于治理。
不是全无好处。
……
到了傍晚,终于传回了好消息,老秃带着粮草安全回来了。
等张平安过去见到人,才发现老秃也浑身是伤,铠甲被砍的破破烂烂,肩膀处用纱布包着,还在渗血。
“这是有人去劫粮草了?”
“还不是那帮狗娘养的,跟绿头苍蝇似的,闻着味儿就来了”,老秃骂骂咧咧,但语气还算轻松。“不过好歹粮草没出问题,不然就完了,幸亏老子过去接应了!”
“辛苦了!县城也遇袭了,还好粮食没被抢,情况不算太差,乱军也打跑了,不过我们自己也死伤不少”,张平安皱眉道。
“我知道,进城的时候听阮三说了,老实说,伤损比例一比七,这就算不错了。
那些乱军虽然武器装备一般,但个个身经百战,悍不畏死,十分难对付,以前我们将士的伤亡比例一直都比他们高,这次多亏是提前发现他们偷袭,又占据着守城优势,你也指挥得当,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地个结果”,老秃摆摆手道。
这个结果已经比他预计的好多了。
尤其是张平安,有些让他刮目相看,虽然以前是文官,但指挥起来也头头是道,临危不乱。
抓内奸、守水井,一步不错!
还有在县衙院子进门处撒铁蒺藜这事儿,时机实在把握的太好了。
对于从前做文官的人来说算指挥的很不错了!
“你也说了,这次也就是占据了守城优势罢了,加上值夜的人发现及时,才没被他们偷袭成功,如果偷袭成功两方正面对战的话,结果就不一定了”,张平安不敢居功。
凝眉继续道:“这些人的战斗力确实惊人,往后对战中最好还是智取为好!”
“你当我不想吗?难啊!”老秃翻个白眼摇头苦笑。“以后你跟他们多对上几次就知道了,难对付的很!”
说完想起什么:“对了,荞麦种子这次也送过来了,咱们这两天要抓紧把荞麦种下!”
“这倒是个好消息,今天要清点战场,肯定是没时间了,明日我带人去田里,等到大雪封路的时候起码能多点存粮”,张平安笑道。
“成,我也困了,先去歇着了,有事儿喊我”,老秃起身伸了个懒腰后走了。
荞麦对土地要求不高,耕种也简单,条播、点播或者撒播都可以。
为了节约种子,多种些地,张平安选择的是费功夫些的点播方式。
两三日后,所有荞麦种子便都种下了,将将才种了三百多亩,再多,种子也不够了。
邹平的伤情也得到了有效控制,已经能慢慢起身了。
他受的是内伤,麝香和七厘散正能开窍醒神、活血通经,穿透力极强,适合严重内伤昏迷、淤血阻络、心腹剧痛之症。
军医看了都直叹神奇,心下暗道:还是得用好药。
东西金贵,剩余没用完的麝香军医不敢昧下,又差人送回给张平安。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往回收的道理,留着给其他需要的伤患用吧,再金贵也没人命金贵”,张平安又让人送回去了。
因为这件事,张平安在军营中一时之间名声很好,声望很高。
底下士兵们也开始慢慢认可这个文官转过来的武官上司。
老秃面上没说什么,但也在心底暗暗称赞了一番。
珍惜善待士兵的上司才是好上司。
他其实打心眼里最烦和那些酸不拉叽文绉绉的文官打交道,以前没少遇到过,属于互相看不上。
现在这样就很好,要不说,还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