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回眸而望。
但见那水淋淋的汉子,身穿一领龙飞凤舞的黄袍,其面如东岳长生,形似文昌开化君。
曹空更是看出其一身清明气,察出此人功德甚厚,非经年的好人不能有此功德。
他道:「你一身帝王打扮,是哪国的帝主,怎落得如此下场。」
汉子流泪,愁眉紧拧,他道:「距此正西数十里,有一城池,名为乌鸡国,乃我之家园。」
曹空笑道:「莫不是说笑,我在乌鸡国也有些香火,那里的国王安好健王。」
汉子闻言一惊,他道:「香火,真人莫不是神仙,敢问神名为何。」
只见曹空微微一笑,有无限慈悲亦有无限神圣,如一尊悲天悯人的神明,以一双法眼,照看世间,抚平不平事。
他吟道:「法承青华证大罗,修得长生不老缘,曾于人间定水脉,也与玄天荡妖祸,人间几度降祥瑞,常与世上消厄愿。」
此非曹空自夸,而是确实如此,莫看他平日里多修,可神道身那是一刻不得闲,多救助世人。
君不见,这西牛贺洲,为妖为祸者如今甚少,便是那狮驼岭前些年来了两只圣,都安分守己,皆因他之名声。
真武坐镇太和宫,威慑天下妖魔,而他坐镇西牛贺州,亦有威慑之功。
那汉子闻言,一扫愁容,他且尊且敬道:「您是,玉虚玄御救劫真君!」
「然也。」
他拜道:「真君,我乃乌鸡国国王,国中的那个,不是我,他是假的。」
曹空闻言,面露惊讶:「此何从谈来。」
国王道:「六年前,我国连年逢干旱,寸草不生,民多饥死,我国库亦空虚,钱粮尽绝,我与民同苦,沐浴斋戒,如此三年,不见好转,河水皆枯,可忽的有一全真,说是从终南山来,有呼风唤雨之能,我即请他登坛作法,果得大雨倾盆,救民于水火之中,我心喜与其结拜,称为兄弟,常常同居同食,可第二年,逢春时,我与其同游,至御花园中,八角琉璃井内,他哄我去看,说井中有宝贝,果见金光万道,我不疑有他,前去观看,却被他一把推了下去,至此,身死魂入冥府,如今已有三年,而他则变了我的模样,占了我的江山,今闻真君诵经,故迷迷糊糊而来,故方才见真君也是道人而心惧,而后才知真君救苦救劫之名,望真君救我。
曹空闻这狮猁怪行为,心有不悦,此举乃抹黑他道门,于公于私,他都不得改这狮猁怪。
不过他又道:「既魂入冥府,为何不状告阴司。
「乃因这道人,神通广大,城隍敬他,海中龙王亲他,东岳天齐是他好友,十殿阎王是他异兄弟。」
曹空冷笑道:「好大的本领,不过我倒不信他如此了得,我可为你解冤,不过我且问你,有机会,你可敢当著仙佛之面,指那妖魔不是。」
乌鸡国国王当即下跪,咬牙恨道:「杀身之仇,夺位之怨,不共戴天,求真君为我做主。」
曹空道:「你且过来。」
乌鸡国国王闻言照做。
只见曹空隔空写字,用手指写了一个「护」字,隔空印在乌鸡国国王身上,保其魂体可长留人间。
他道:「不日将有取经人到来,他们奉如来佛祖之命,向西天取经,其中有个唐三藏,是个心善的,你可去寻他,求还阳之法,待你还阳复生之日,便是那怪毙命之时。」
乌鸡国国王大喜,多拜曹空。
曹空见状,便道:「你且去那寺中安待,亦可行于国中,不日即可得见取经人。」
乌鸡国国王再拜,而后离去。
他先至宝林寺中,他本就好善斋僧,又因被道人害了,故觉寺庙方为净土。
可进了其中才发现,这里的僧人,不思念经礼佛,反而谈笑皆金钱,往来无当丁,能进此寺者,唯士大夫一流。
乌鸡国国王望之,心有厌恶,又见有平民欲要留宿,寺里的和尚皆出恶语。
国王心道:
可恨可恨,朕在位时,爱民如子,若非逢干旱,则国泰民安,治下清明,断不会出现这欺民之举,定是那怪物,上梁不正,而使风气不正。
遂又起念,入乌鸡国中,游览国中事,见平民被下官欺,下官谄媚上官,上官谄媚国王。
国王心有凄凄,恨之又恨,觉大好江山被败坏。
又数日,取经人至宝林寺。
唐三藏乃是僧人,又立下逢庙必拜的宏愿,所以欲留宿宝林寺。
奈何寺中谄上欺下,故不仅不留,还让唐三藏受了一肚子的气,于是气鼓鼓勺出去,脸上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