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宝这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正气凛然!
不仅完美地化解了眼前的危机,更是将刘伟民,从一个令人畏惧的“活阎王”,瞬间塑造成了一个为民除害的“活菩萨”!
然而,
他这番滴水不漏、堪称绝妙的马屁,黄伯涛和宫雪或许会被唬住,但听在刘青山的耳朵里,却完全是另一番滋味。
他心中,是一头雾水和半信半疑。
他和刘伟民也算是认识相处了一段时间了,那位平日里虽然看着爽朗,但骨子里那份属于衙内的骄横与霸道,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你说他讲义气、够朋友,刘青山信。
但要说他身上有什么“侠义”的气概,有什么“为民除害”的情怀……
刘青山只想说两个字:扯淡。
至于什么“包青天”?
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看着眼前这位唾沫横飞把自己都快感动了的齐经理,眉毛不自觉地,微微向上挑了一下。
那双原本温和的、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眸,在这一刻,悄然地掠过一丝冷冽如同实质般审视的光芒。
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与红木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极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嗒”的声响。
齐大宝那滔滔不绝的赞美,戛然而止。
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刘青山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在无形之中给齐大宝带来了一股巨大如山岳般的压力!
“齐经理。”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那份平淡之下,却隐藏着一丝冰冷让人心头发毛的玩味,“你这就有点夸大其词了吧?”
齐大宝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
刘青山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继续不紧不慢地问道:“还是说……你觉得我,很好忽悠?”
轰——!!!!
这句话,如同一盆从北冰洋里捞出来带着冰碴子的冰水,从头到脚,将齐大宝浇了个透心凉!
他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变得如同墙壁一般惨白!
坏了!
坏了坏了坏了!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他……他竟然不信?!
他竟然以为,我是在把他当傻子一样,胡编乱造地糊弄他?!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强烈、更加致命的恐惧,如同海啸瞬间席卷了齐大宝的全身,他感觉浑身冰冷。
他之前所有的表演,所有的沾沾自喜,在刘青山这句看似平淡实则如同刀锋般锐利的反问面前,都显得是那样的可笑和不堪一击!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自己彻头彻尾地,低估了眼前这位“刘少”!
他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年轻少爷。
可现在看来,
这哪里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少爷?
这分明……这分明就是一头披着羊皮,能洞察人心的猛虎啊!
“不不不!没有!绝对没有!”
齐大宝的求生欲,在这一刻爆发到了极致!
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对着刘青山疯狂地摆着手。
“刘老师!您误会了!天大的误会啊!”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都变得尖锐而又充满了颤音,“我……我哪敢忽悠您啊!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在您面前,说半句假话啊!”
“哦?”
刘青山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神里的玩味之色更浓了,“这么说,我六哥,还真是你口中那个行侠仗义的‘活菩萨’?”
“是!绝对是!”
齐大宝如同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拿不出真凭实据来,那在这位爷心里就彻底被打上了“轻浮”、“虚伪”、“不诚实”的标签。
那自己今天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他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地说道:“刘老师,我对刘少……哦不,我对伟民同志的敬佩,那绝对是发自肺腑的!我说他嫉恶如仇,那……那是有真凭实据的!有例子的!”
“什么例子,你说来听听。”刘青山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
齐大宝却是有点奇怪,“去年冰场那事儿,在咱们燕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您……不知道?”
刘青山摇头,淡淡解释道:“我刚从西北老家来燕京。”
“哦哦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齐大宝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原来这位爷,是一直在老家啊!
怪不得!怪不得不知道这些京城秘闻!
他感觉,自己在这位七少面前,进一步表现自己“见多识广”、“消息灵通”价值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之前的惶恐不安,变成了一种即将分享惊天秘闻无比兴奋的神秘感。
他下意识地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