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黄伯涛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对着刘青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叹道:“哎呀!七十七天!青山你记得这么清楚!看来你们的感情,是真的非常好啊!真是令人羡慕!那你这次,可更要好好地感谢我,是我,把宫小姐给你‘押’到燕京来的啊!”
“感激不尽!黄先生,这份人情,我记下了!非常感谢!”刘青山再次郑重地道谢。
而一旁的宫雪,
在听到“七十七天”这个数字从刘青山嘴里如此清晰、如此自然地吐出来时,她整个人,也彻底怔住了。
她脸上那份刚刚还因为“恶作剧得逞”而升起胜利者般的得意与戏谑,瞬间凝固。
七十七天?
他……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无比的震撼,如同最猛烈的海啸,狠狠地撞击在她的心上!
让她的大脑,都出现了刹那的空白!
她下意识地,在心里,近乎疯狂地快速计算起来。
上次,
他去沪上,是什么时候?
是……是十月的中下旬,对,那天天气阴沉沉的……
今天,是一月初……
十月还剩下……
十一月有三十天……
十二月有三十一天……再加上今天……
她的心算速度极快,当她在那片混乱的思绪中,计算出那个最终的、准确无误的数字时,她的呼吸,都为之停滞了。
不多不少。
从他在沪上火车站转身挥手消失在人潮中的那一刻,到今天,此时此刻,他们重新站在这片同样喧嚣的广场上,不多不少,正正好,就是七十七天!
轰!!!!
宫雪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股最温暖、也最霸道的洪流,给狠狠地击中了!
那股力量,是如此的蛮不讲理,瞬间就冲垮了她用骄傲和清冷构筑起来的所有心理防线!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在她看不见的、在那些辗转反侧、日思夜想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
他,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也同样在心里,用指尖,用呼吸,用每一次心跳,一天,一天地,数着见不到她的日子啊!
这份刻骨的思念,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原来,是这样的重?!
否则的话,
他又怎么可能,在毫无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在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方寸大乱、魂飞魄散之时,还能脱口而出,说出这个如此精准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代表着无尽思念的数字?!
想到这里,
一股巨大无比的、难以言喻的感动与欢喜,如同最温暖的春潮,瞬间淹没了她的全身。
之前那点因为“朱霖”而产生的、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内心的怨气、酸楚和不平,在这一刻,都被这“七十七天”的深情,给冲刷得干干净净,烟消云散!
不!
不是烟消云散。
那份怨念,
那份关于他“脚踏两只船”的愤怒,并没有真的消失。
它就像沉入湖底的冰块,依旧存在,依旧冰冷。
但此刻,这“七十七天”所带来的、无可辩驳的深情,却如同一轮最炙热的、无可阻挡的太阳,用它那霸道的光和热,将整片湖面都照得温暖如春!
湖底的冰,暂时的,被遗忘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眼中那不加任何掩饰的、滚烫的思念与爱恋,她的心,彻底、完全地,软得一塌糊涂。
……
几乎就是在瞬间,
刘青山的脑子就转过来了一圈,他动了。
没有丝毫的预兆,他猛地松开了还握着的黄伯涛的手,甚至都来不及说一句话。
他像一头被压抑了太久的猛兽,挣脱了所有的枷锁,带着一股不顾一切近乎野蛮的冲劲,向前一步,再一步!
宫雪脸上的那抹促狭笑意,瞬间凝固了!
她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一股夹杂着冬日寒风与他身上独有的气息,还有那无比熟悉的阳刚味道,便如同山崩海啸般,将她整个人彻底吞没!
他一把,将她死死地、狠狠地,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个拥抱,没有丝毫的温柔,没有丝毫的试探。
它充满了力量,充满了霸道,甚至带着一丝因为后怕与失而复得而产生的、疯狂的占有欲!
那两条铁箍般的手臂,是那样的用力,仿佛要将她的骨头都勒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从此与自己,再也无法分离!
“唔……”
宫雪被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窒息的拥抱,撞得闷哼了一声。
她的脸,被死死地按在他那柔软而又冰冷的羽绒服上,鼻尖,瞬间就被那股熟悉的、让她在无数个深夜里辗转反侧的味道,彻底填满。
她的心,乱了。
她原本那份胜利者般,居高临下的从容,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