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
孟氏没接茬,“放着吧,刚生产完,我这头还晕着,想先躺躺,过一会儿再喝。”
夏云峥稍作沉思,同意了。
主要是孟氏一向温顺,把他的话当圣旨一样去执行。
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于是,他为了快一点和白月光分享这一个好消息,便随意扯了个由头:“陪了你一夜,我该上朝了,就先离开一步。”
诗琴低下头站在一旁,忿忿不平。
夏浅浅见娘亲没有落入圈套,小小地松了口气。
还好,娘亲没喝。
真是吓死本宝宝了……
但下一刻,她的敏感神经又骤然提了起来:【上朝?爹爹要上朝!哦豁,那糟了……】
孟氏一头雾水。
女儿的心声活泼又跳脱,她认真琢磨,也没能琢磨出一二。
“浅浅别担心,娘亲有数了。”从前没有,但今后有了。
虽是这么安慰女儿,但莫名地,她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女儿,验证了她的猜想。
【就是这一次上朝,令太尉府根基动摇、血流成河!自此天翻地覆,走向末路。
爹爹早有预谋,向皇上呈上证据,污蔑外祖父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给外祖父扣上一顶欺君罔上、诛九族的帽子?!】
【而他,却凭此官途顺畅,步步高升,然后一跃成为皇上眼前的红人,是赫赫有名的忠臣典范。】
讽刺。
呵,讽刺至极!
孟氏脸色难看,冷汗直流。
她攥紧襁褓,死死没有松开,浑然不知掐到女儿的胳膊。
直到女儿呜咽一声,她才慢了半拍地缓过神。
“可、可是,哪来的证据?”孟氏的声调破碎,俨然夹杂着浓重的哭音。
后怕的感觉如同一条冷冰冰的毒蛇,吐着红色的蛇信子,严严实实缠绕住她,带来一股子渗人的黏腻潮湿,令她浑身不适。
父亲为人清正廉洁,从无污点,怎么可能贪污犯罪?
至于结党营私,更是子虚乌有。
【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证据就在爹爹的书房里,可惜我说不了话,也走不了路……】
否则,尚且有回旋的余地。
孟氏望向女儿皱巴巴,跟个小老太太一样的可爱小模样,她默默吞咽下满口的苦涩,轻抚她的眉宇。
旋即,她尽量稳住疲惫不堪的身躯,招来诗琴,安排后续事宜。
诗琴惊疑不定,还有一丝丝难以置信的慌乱。
但夫人吩咐的,她不敢耽搁。
没多久,诗琴回来了。
她劫后余生一般,脱力地坐在地面上。
“竟是如您所料,国公爷捏造事实,妄图陷害太尉府……在他的书案,奴婢看到了账目记录、太尉和宦官以及奸臣往来密切的信件、证人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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