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德说要去极北之地?”
从勃朗奴斯城中归来的咕噜有点诧异。
她坐在城堡之中,看着一脸郁闷的伊娜,两人面前各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可是进入到六月后,东大陆上的气温逐渐上涨,咕噜更喜欢喝一口凉爽的,更何况她这是长途跋涉,硬是靠双腿从勃朗奴斯城走回来,想要和莱德汇报一下情况的。
“是,没头没脑的,最后那本日记也不给我看,只是和我说‘马上就会明白’。”伊娜叹了口气,“可是,为什么不明说呢?”
“莱德在哪里?”咕噜没那么多想法,她了当直接地说道:“我替你去问他。”
“真的吗?”趴在桌子上的伊娜一下子就把脑袋抬了起来,眼睛都亮闪闪的,随后又有点吧不好意思,“那个,咕噜姐姐,可不可以说,不是我让咕噜姐姐去问的......”
“放心好了。”行刑官出身的咕噜立刻就明白了眼前女孩的心思,“莱德在哪里?”
伊娜看了一眼钟表,“他说今天好像要去墓园,毕竟之前死了很多人啊。”
“是要把他们拉起来作为鲜血眷属吗?”
“......请不要说这样的话,哪怕是玩笑。”伊娜并不喜欢这样的话,“莱德只是要将那些人们的遗物全部烧掉,连带着他们的身体一起,让他们归于平静。”
“的确,烧掉之后的确要更为稳妥一些。”咕噜点了点头。
“......”
非人和人类之间终究想法不太一样,尽管咕噜是在加杜尔王国里长大的,可她在本质上是一个误入人类世界的半羊人,哪怕她现在是个精灵。
“然后,伊娜......”
现在轮到咕噜有点犹豫了,她一脸诡异地看着面前的伊娜,然后从手心之下翻出一张不齐的纸条,推给伊娜。
“这个,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嗯?”
端起红茶的伊娜刚刚吹散那丝丝热气,就看到了咕噜推向自己的那张小边条,她向前看去,刚刚看清楚纸条上的字迹,没想到因为震惊,刚刚进嘴的红茶直接就全喷了出来。
那张纸条上的那句话实在是过于有冲击力了。
因为什么叫做魔法公爵的女儿,伊娜·梅迪伏诛?
自己......就这么死了?
······
墓园中的莱德坐在诺伦的墓碑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大火,直至身后响起轻柔的脚步声。
“黄金商团副团长走之前说他要去找你一次,大概是要说想让你回到加杜尔王国的事情吧?”
“嗯,黄金商团是来劝说过我,我没同意。要把他们彻底驱逐吗?”
“留着他们会很有用。”莱德说道,“如果他们真的打算要人的话,我打算让夏尔学长参与进去,虽然不是战斗单位,但是也是一个可靠的家伙。”
“那感觉会破产。”
“不错的玩笑。”
莱德笑了笑,转过身来,“是伊娜让你来找我的吗?”
“是。”
伊娜不知道自己被干脆地卖掉了,她沉浸在自己死了的震惊之中。
而且在伊娜看来,行刑官这个职业相当的高大上,咕噜肯定是各种旁敲侧击,从话语之中揣摩莱德的意思,十分的有技术含量。
不过在咕噜看来,这根本不算什么大问题,既然这样的话,直接问就是最直接的交流方式,“你为什么要对她隐瞒?我记得你似乎并不喜欢打哑谜。”
“不是打哑谜,是因为我发现有些故事好像会涉及到她的爷爷,对她来说可能会比较冒犯,毕竟我也没把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莱德靠在了诺伦的墓碑前,“咕噜,如果在你发现你的母亲实际上是天大陆上的幕后黑手之前,我突然告诉你,你想要埋葬的母亲不仅活着,还是个混账,你会怎么想?”
“......你的意思是,伊娜的爷爷——”
“只是一点猜测,因为我现在只有权杖公爵的日记当作情报。”
“那你现在是在?”
“现在是在思考人生,因为我突然发现人死了就是这样。”莱德叹了口气,“既不会上天堂,也不会下地狱,死了就是死了,留给自己的只有腐烂和分解。”
“但是那对于很多人而言,是一种心理寄托。”咕噜把圣教那一套说辞搬了出来,“他们相信自己的死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因此可以在必要的时候选择的那么决然。”
“而且,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
“人不是到了年纪才会死的,人随时随刻都可能死。”莱德看向咕噜,“所以,我能请你们不要死吗?”
“......”咕噜走了过来,摸了摸莱德的前额,“没有生病。葡萄,他的精神还算正常吗?”
王冠状葡萄这样说道:“aster在看过权杖公爵的日记后就有点不太正常。”
莱德轻轻握住咕噜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前,“算了,当我在胡言乱语吧。你从勃朗奴斯城赶过来,甚至扔下芙芙一个人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