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就被老太太叫住。
“能过好也不行!”老太太急了,声音更高,差点破音,“男人是顶梁柱,家里没男人,
遇事连商量的人都没有!你还年轻,总不能一直一个人过吧?
雨水以前那样,都能找好归宿,你条件比她好,咋就不能?”
娄晓娥停住脚,没回头,手指用力抠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布眼里,声音含糊:
“往后的事往后说,现在这样挺好,我跟孩子踏实。”
她心里已经有些烦躁,想起昨晚刚来过的那个人,更是没心思应付老太太这茬。
老太太见她不上心,声音更急切:“我跟你说,柱子那人,你可得多留意!那小子实在!”
“柱子?”娄晓娥故作惊讶回头,眼里没半分波澜,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您说柱子啊?我跟他能有啥关系?”
“就是他!”老太太点头,满是夸赞,话匣子收不住:“虽说粗枝大叶,看着大大咧咧的,
可心细着呢!院里谁家有事他没伸手?早前儿中海家修房顶,不还是他搭的手?
今儿雨水结婚,他忙前忙后,还给雨水准备了嫁妆,那自行车多老贵!再者说,
他手艺好,炖个肉、炒个菜,香飘半条街,你跟孩子往后还愁没热乎饭吃?”
娄晓娥拿起门口的抹布,有一搭没一搭擦门框,声音压得低:“老太太,柱子人好,
我知道,可我……我现在就想好好带许晓,别的没想那么多,真的。”
她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烦躁感往上冒——这老太太,
咋就没个完了呢?跟嚼舌根似的,没完没了。
“真的啥?”老太太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声音更急,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
“许大茂那混小子都走大半年了,你总不能一直想他吧?他活着也没对你多好,
三天两头跟你吵,如今人没了,你更该为自己跟孩子打算!你看雨水,以前多难,
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不也过得好?她结婚家里啥都不缺,不用旁人操心;
你不一样,没男人,遇事咋扛?跟人拌个嘴都没帮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