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昨儿人多忙碌时踩出的凌乱脚印,
混着一些烂菜叶子和煤渣子,跟没人管的破地方似的。
这座住着三十户人家的大杂院,本该被鞭炮声、说笑声填满的大年初一清晨,
倒因为这没派上用场的棚子,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冷清。
东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易中海紧了紧身上的深蓝色棉袄,
手里揣着个暖手的铜炉,慢悠悠地掀帘挪了出来。
他踩着院里昨晚落下的薄霜,每一步都走得稳当,棉鞋碾在青砖上,“咯吱咯吱”的响,
跟老北京胡同里的晨曲似的。
下了自家门前的三阶台阶,他径直往主房何雨柱家挪,
何家门框上挂着的棉门帘厚实得很,这是何雨水给缝制的,门板也关得严丝合缝。
易中海边走边嘀咕:“这小子准是还没起呢!昨儿晚上愣是跟他喝到后半夜,
俩人黑着脸干掉了三瓶二锅头,这会儿指定还在被窝里蜷着打呼噜呢!”
等迈上何家门前的三层台阶,易中海抬起手“砰砰砰”拍了拍门板,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屋里人听得真切。
“柱子!柱子!醒了没?”他喊了两声,嗓门里带着昨晚熬夜留下的沙哑,还透着点身为长辈的熟稔劲儿。
屋里静了片刻,接着就传来何雨柱不耐烦的嘟囔,还夹杂着“哗啦”的翻身动静:
“谁啊这是?一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个囫囵觉了?姥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