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做砸了可别来找我哭鼻子!”
说罢,转身悻悻地去帮闫埠贵盯着记账的小本子去了。
棚子里的热气越来越浓,红烧肉的醇厚、酱肘子的浓郁、饺子馅的鲜香,
混着柴火的烟味、人们的说笑声、孩子们的嬉闹声,飘满了整个四合院。
远处的炮仗声越来越密,“噼里啪啦”的,时不时还有“咚”的一声大响,
是哪家孩子放了二踢脚,吓得院里的小猫“嗖”地一下蹿上了墙头,没影儿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连空气里都透着股过年的喜庆劲儿,连平时最抠门的闫埠贵,
都大方地给孩子们分了块水果糖,嘴里还念叨着:“快拿着,今儿过年,每人多吃一颗!”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往自己兜里多揣了几颗。
棚子里的案板上,五花肉被分得泾渭分明,肥瘦各归一处。
旁边竹篮里的鸡蛋、瓷碗中的虾仁,也随着众人的手起手落一点点见了底,
瞧着这光景,一切都顺遂得很。
可这热热闹闹的劲儿底下,猫腻早就跟灶膛里的火星子似的,悄悄冒了头。
杨瑞华撑着腰站起身,伸了个能把骨头都抻响的懒腰,揉了揉发酸发涨的后腰,
脚底下跟抹了油似的,磨蹭到盛鸡蛋的竹篮边。
她眼角余光扫了扫四周,见没人留意,飞快地往斜襟布兜里揣了两颗圆滚滚的鸡蛋,
揣好还不忘往下按了按,又转回到原来的位置,装模作样地摘着菜叶子。
没干两分钟,她突然一拍大腿,嗓门亮得跟敲锣似的:“哎哟喂!你瞧我这记性!
家里煤炉子上还坐着水壶呢,别再给烧干了炸了锅,我得回去瞅一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