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别觉得这钱给多了,人家为了挣着钱,是担了风险的!”
许伍德皱着眉插嘴:“不就几毛钱吗?你至于记这么清楚……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几毛钱不是钱?”
闫埠贵立马抬眼瞪他,语气也拔高了几分,
“这年月一分钱都能掰成两半花,两毛五能买一斤鸡蛋,
够一家子每天早晨喝顿蛋花汤的,咋就不值当记了?
再说了,这会儿买东西不光要钱,还得要票,没票有钱也白搭!
就说这鸡蛋,两毛五一斤,您还得划自家的副食本,按定量供应才能买着,
您当是大风刮来的?我这是帮晓娥把账算明白,不是跟您抠搜这点小钱!”
他顿了顿,接着往下念:“然后是住院费。4月7号到12号,总共6天,
住院押金5块,每天床位费两毛,6天就是一块二。这床位费虽说看着不多,
可也得精打细算着花——谁家过日子不是一分一分抠出来的?医生会诊费3块,
打了8针青霉素,每针一块一,总共八块八。您知道这会青霉素多金贵不?
不是随便能打的,得医生开了方子,拿着方子去药房,不光得交钱,
还得有相应的医药票才能取到药!我家那口子上次发烧,想打一针青霉素,
跑了三趟医院才弄着票!还有每天的药钱,平均下来六毛五一天,6天就是三块九。
这些加起来,5加一块二加3加八块八加三块九,总共二十一块九!
您听听,这可不是小数目!”
闫埠贵一边念,一边用铅笔在纸上算,数字写得工工整整,还特意把总数圈了圈,
“而且这还没算晓娥的花销呢!大茂住院那6天,晓娥每天两顿饭往医院送,
早上是玉米糊糊就咸菜,中午有时候是窝头就炒白菜,有时候是清汤面条。
您知道这些粮食是哪来的不?都是晓娥跟秦淮茹家借的!这会谁家的粮食不紧张啊,
家家户户都凭粮票买粮,粮票就是命根子,谁舍得随便借人?
秦淮茹家还管着一大家子人呢,自个儿都不够吃,还得匀给晓娥,这份情多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