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不怕夜里招来黄鼠狼?再者说——”
他故意顿了顿,往左右瞟了瞟,“这院里惦记的,可不光是畜生。”
“噗嗤——”
本来也弯腰瞅鸡的娄晓娥,听见这话直起腰,捂着嘴笑得肩膀直颤:“三大爷,
瞧您这话说的,这不有您呢么?”
她把空碗往怀里抱了抱,眼尾挑着笑,“您眼神儿尖,就帮我们多照量照量。
回头我跟大茂说,炖鸡汤时给您端一碗送过去,飘着油花儿的那种。”
“那敢情好!”
闫埠贵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手也不老实起来,
指尖顺着笼缝往里探,都快挨着鸡翅膀了,“我瞅这鸡……”
“哎哎!”
偏房的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许大茂趿着棉布鞋出来,俩手往腰上一叉,
嘴角撇得能挂油瓶儿:“三大爷,您这手指头往笼里戳,
是想摸出根鸡毛当哨子吹?还是想给自个儿添个响器啊?”
“咯咯咯——”
娄晓娥笑得直不起腰,把空碗抱紧了一些,转身就往屋里跑,
棉衣袖扫过门框时还回头啐了句,“你俩就贫吧!”
闫埠贵缩回手,在衣襟上蹭了蹭,脸上半点不尴尬,
反倒堆起笑:“大茂,你这就起了?”
他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我说你这小子心也太宽了,就这么呼呼大睡?
真当这院里都是菩萨?就不怕这俩活宝被谁惦记走?”
许大茂斜着眼瞥他,伸手把鸡笼往自个儿这边拽了拽:“我家的鸡,我心里有数。
倒是三大爷,您刚那手,再往前伸半寸,明儿我家鸡下的蛋,怕是就得往您家灶上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