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听您的。”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陶小蝶端起咸菜碟子道:“我先过堂屋了啊!你自个儿端粥没问题吧?”
“没问题,端个粥能有啥问题?”
工夫不大,薛小凤就把煮好的粥,盛装进了一个大盆子里。
她端起粥盆子,笑意盈盈的走出了灶房。
刚进到院子里来的贾东旭,好巧不巧的,正好就见到了,从灶房里出来的薛小凤。
他的眼眶有些发酸,喉咙处也有些干涩的叫道:“小凤!”
他回来的一路上,攒起来了很多的委屈和憋闷,在这一刻只化作两个字。
“呀!东旭?”
薛小凤有些慌乱的惊讶了一声。
倒不是说她会害怕贾东旭什么,而是她此刻的手里,可是端着一大盆子小米粥的。
这万一贾东旭要是跟她张口要的话,你说她是给呢,还是不给呢?
“你…你回来了?”
“嗯!”
贾东旭点了点头,一双眸子不看薛小凤,只盯着她手里端着的粥盆子。
因为他已经闻了出来,盆子里面盛装的肯定是小米粥。
虽然盆子的上面是用锅盖给盖住的,但是小米粥的香味,还是无法阻挡的飘散了出来。
“咕噜噜!”
贾东旭空空如也的肚子,很是不合时宜的叫唤了一声。
“那个啥,东旭!”
薛小凤多少有些尴尬的道:“屋儿里人都等着我吃饭呢,我…我就先进去了啊!”
说完话,她一点都不敢再做停留,也不敢再去看贾东旭,硬着头皮就往堂屋方向走去。
贾东旭没有出声挽留,也没有张口说要几口吃的,因为他知道,要也要不来。
如同刺芒在背的贾东旭,也没敢再在前院久待,他低垂下眼帘,快速的走进向了穿堂门。
“东旭!东旭呀!”
当这个梦魇般,缠绕了他三十年的呼叫声,再一次冲入进了他的耳膜之时。
贾东旭才猛然之间醒悟了过来,他已经身处在了南耳房的门口了。
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好像此处会有什么,是让他不得不躲避的一般。
他先是瞅了一眼,被他随手关好了的南耳房的屋门。
又把头快速的撇向了,已经大开着屋门的东厢房那边。
脸上闪过了一丝挣扎之色后,他还是抬腿向着东厢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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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儿!铁柱哥!”
骑着自行车的薛小凤,在巷子口挥手作别道:“走了啊!”
“哎!”
陶小蝶也挥了挥手应声道:“骑车慢着点儿。”
“知道啦!”
“叮叮!”
陶小蝶按了两下自行车铃铛,笑着催促刘清儒道:“铁柱!
快着点儿的,别让人彩霞等着急了都。”
“她才不会着急呢。”
刘清儒笑着应道:“你信不,她这会儿保准又跟扯牛皮呢。”
“那咱也得快着点儿,别让她一个人把牛皮都给扯光唠!咯咯!”
“那就走着!”
等三人进入轧钢厂大门时,厂子里的大喇叭,已经放起了激励的歌曲来。
“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每天每日工作忙,嘿!每天每日工作忙。
盖成了高楼大厦,修起了铁路煤矿。
改造的世界变呀么变了样。
哎嘿!开动了机器轰隆隆地响,
举起了铁锤响叮当,造成了犁锄好生产,
造成了枪炮送前方
哎嘿哎嘿嘿呀…”
“师父!”
贾东旭抬眼瞅着轧钢厂的大门,
。
神情有些不定的问询道:“您说咱这么大个厂子,咋就发不出福利来了呢?”
“这与厂大厂小没关系。”
易中海随口解释道:“厂里采购不到物资,拿啥给你发福利呀?”
“那您说,咱厂里养活着近万人呢。”
贾东旭又问道:“这每天儿吃掉的粮油菜,那得多老些呀?
为啥这些个东西就没断过呢?”
“这是属于计划内的物资,早就已经预留好了的。”
“哦!还有这么一说呢?”
“行了,赶紧走吧!”
易中海打断道:“歌都要唱完了。”
“那师父,您中午能帮我多买俩窝头吗?”
“每顿饭是有定量,这你也是知道的,你让我咋帮你多买呀?”
“那您能省下来一个不?”
“我是要干活儿的,你让我咋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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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早工的轧钢车间内。
巨大的机器轰鸣声震耳欲聋。
火红的钢坯在轧辊间扭曲、延展,迸溅出来的火星,犹如流星般划过昏暗的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与机油味道。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