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时光,回到了三十一年前(2oo7年)那场生在南美腹地的血腥行动。
“那次任务……捣毁那个跨国毒品和军火集团的老巢。
打得真惨烈……”
银翼的眼神也锐利起来,接过了话头,细节清晰地如同昨日:
“记得很清楚。
我们三角洲那支分队,由卡尔·休斯顿上尉带队,你,我……渗透进去,端掉了他们的核心指挥所,炸毁了主要的生产线。
战斗快结束时,在一片被烧毁的村庄废墟里,听到了微弱的哭声。”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在一个倒塌的木屋角落,找到了他。
用一块破布裹着,瘦得皮包骨头,着高烧,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旁边……是他亲生父母的尸体,已经死了好几天了,看样子是想带着孩子逃出来,却没躲过武装分子的屠杀。”
机舱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
那段记忆对于他们这些见惯了死亡的硬汉来说,依然沉重。
“卡尔当时第一个冲过去把他抱起来的。”
佩恩回忆道,脸上露出一丝温暖,“那个平时最硬汉、最不苟言笑的队长,抱着那个婴儿,手都在抖。
他说,‘这鬼地方,不能把他留下。
’”
“收养手续是我去跑的,”
银翼指了指自己,语气带着点自嘲,“用了个假身份,费了不少劲,毕竟是在国外。
但总算办成了。
抚养的任务,主要落在了卡尔身上。
他说他退役后想有个家,正好缺个儿子。”
银翼的声音里带着对老友的怀念,“所以凯一直叫卡尔‘父亲’,理所应当。”
佩恩点了点头:
“卡尔是个好父亲,虽然方式很……‘军事化’。
教凯走路就像教他走队列,喂饭都像在计算卡路里补给。
但他是真疼那小子。
可惜……”
他的神色黯淡下来,“那次该死的直升机坠毁任务……连人带机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只能被判定为失踪,然后宣布‘死亡’。”
那是红狼少年时期最大的打击。
银翼接口道:
“卡尔‘走’后,凯就被正式交给你抚养了。
你那时候已经晋升,调到佐治亚州的基地,把他带到了亚特兰大,一直到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西点军校。”
“是啊,”
佩恩感慨道,“看着他从一个沉默寡言、带着创伤的少年,成长为西点的高材生,再到现在……在贝尔格莱德那个鬼地方拼命。”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当前的战局。
佩恩放下酒杯,表情变得严肃:
“贝尔格莱德前线的情况很不乐观。
哈夫克集团显然不打算放弃这个战略要点。
最近,他们从罗马尼亚方向投入了两个齐装满员的集团军规模的兵力,动了大规模的解围行动。
现在,在伏伊伏丁那平原和贝尔格莱德北部郊区,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寸土必争。
我们的防线承受着巨大压力,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撕开一个口子。”
银翼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
他通过自己的情报网络,对东欧战局了如指掌,但听到老友亲口证实,感觉又自不同。
“红狼他的部队呢?”
“他的特种作战小队被投入到最关键的阻击和反击节点上。”
佩恩语气沉重,“打得非常艰难,伤亡不小。
不过,那小子确实有种,像极了卡尔当年的样子。
作战任务中表现一直很优异,临危不乱,指挥果断。
只是……”
他顿了顿,有些惋惜地说,“只是可惜,这种消耗战,很难有特别突出的、能拿来授予高级勋章的‘英雄事迹’。
他2o37年初因为一次成功的防御行动拿到了一枚银星勋章,之后到现在,就再没什么有分量的荣誉了。
gti的勋章体系,你懂的,有时候很看重‘战果’和‘宣传价值’。”
就在这时,银翼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带着点促狭的笑容,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着佩恩:
“勋章嘛……红狼自己没捞着多少,但他那位心上人,可是个‘勋章收集者’啊。”
佩恩愣了一下,一脸茫然:
“心上人?凯有心上人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小子,连我都瞒着?”
作为抚养红狼长大的长辈,他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既惊讶又有点被“瞒着”
的不爽。
银翼嘿嘿一笑,带着一种掌握了独家秘密的得意:
“你这个中将,情报工作还没我这个‘赏金猎人’到位啊。
看来红狼这小子口风挺紧,或者……是怕你这长辈唠叨?”
他放下酒杯,拿起身边的加密平板电脑,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