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哽了一下,但迅被一种冰冷的坚硬覆盖。
“母亲法蒂玛,靠着微薄的援助和惊人的韧性养活我和两个妹妹。
她总说,知识是唯一的出路。
但出路在哪里?”
他苦笑了一下,笑容里全是苦涩。
“我12岁那年,一场针对所谓‘高价值目标’的空袭,波及了我们避难的居民楼……整栋楼塌了。
我和妹妹们被埋在下面……我侥幸爬了出来,拼了命地挖……挖出来的,只有沉默。”
他的眼眶泛红,却没有眼泪,仿佛泪水早已在那场灾难中被蒸干。
“萨拉才7岁,阿米娜只有5岁……她们甚至还不明白什么是战争。”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沙漠的风呼啸而过,仿佛在为他哀悼。
“后来……没什么选择了。
活着,只剩下活着,和恨。
我加入了当地的抵抗组织,年纪小,个子也小,他们最初只让我送信、放哨。
但我学得很快,学着怎么制造麻烦,怎么在废墟里穿梭,怎么设置简易爆炸装置……”
他的语气变得冰冷而专业,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残酷老练。
“第一次真正参与战斗,是在17巷的巷战。
我们用火箭筒伏击了一辆‘梅卡瓦’。
看着那钢铁巨兽燃烧、爆炸,里面的士兵……那感觉很奇怪,顾问阁下。
没有兴奋,没有恐惧,就像……完成了一项早就该完成的工作。
从那一天起,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个男孩了。”
“再后来……一次行动失败,我被俘了。”
他的声音陡然压得更低,仿佛不愿回忆那段黑暗,“他们想知道情报……手段……很多。
电击、水刑、剥夺睡眠、折断手指……持续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几周,也许几个月。”
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左手,手指关节明显有些异样的粗大和僵硬。
“但我挺过来了,也等到了机会。
一次转移途中,看守松懈,我抢了钥匙,杀了两个看守……”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逃了出来。
一路向南,躲藏、乞讨、偷渡……像野狗一样活着,最后穿越西奈,到了沙特。
为了活下去,只能拿起枪,当雇佣兵,想着至少能吃饱饭……直到看到这里的招募告示。
我以为……这可能是个不一样的机会。”
他的故事简短却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和沉重的情感冲击,像一块浸透了血与泪的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训练场上彻底安静下来,先前的欢呼被一种肃穆、甚至带点敬畏的气氛所取代。
那些曾经嘲笑他身材的沙特士兵,此刻眼神复杂,再也说不出任何轻蔑的话语。
露娜凝视着他,沉默了足足十几秒,她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瘦小的身躯,看到他灵魂深处那历经磨难却未曾熄灭的火种。
然后,她拿出电子终端,在上面操作了几下。
“易普拉欣·阿布·巴克尔。
你的名字,现在在特种训练队名单上了。”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基于实力和经历的认可重量,“但我最后警告你,以及你们所有人——”
她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整个特种训练队的3o人(现在是31人了),“接下来的训练,将会是真正的地狱。
它会榨干你们每一分体力,摧毁你们每一次侥幸,折磨你们每一根神经。
它甚至可能比你经历过的战场和监狱更残酷,因为它目的明确——重塑你们。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回应她的,是包括易普拉欣在内,31双燃烧着决绝、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火焰的眼睛。
对于易普拉欣而言,地狱早已是家常便饭,他渴望的不是安逸,而是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
更多。
当天训练结束,回去吃饭时,深蓝看着夜莺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忍不住低声问:
“还疼不疼?那小子下手没轻没重的。”
夜莺瞥了他一眼,忽然故意撇撇嘴,用一种罕见的、带着点撒娇和挑衅的语气说:
“还好啦……比某个家伙平时‘欺负’我的时候……可温柔多了。”
深蓝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是在调侃自己平时捏她脸、搂抱她的“恶行”
,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手臂一伸,再次把她牢牢箍进怀里,低头用自己的方式“狠狠”
地“欺负”
了回去,直到夜莺红着脸求饶才罢休。
而稍晚些时候,露娜单独把易普拉欣叫到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
房间里只有简单的桌椅和闪烁的战术地图屏幕。
“坐下,阿布·巴克尔。”
露娜的声音比在训练场上稍缓,但依旧不带多少感情色彩,“我需要更清楚地了解我的队员。
你白天说的经历,还有补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