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硬抠出来的!
下一批车队在伊万-塞德洛(ivansed1o)山口附近遭到了哈夫克无人机空袭,损失了好几辆车,路也被封堵了,补给时间肯定推迟!”
“空运呢?”
露娜抱着一丝希望追问。
“空运?”
中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苦涩地摇了摇头,“想都不要想!
现在各条战线,从北线的维舍格勒到东线的地拉那外围,全部处于负荷状态!
制空权争夺激烈得要命,运输机损失惨重!
连北非战区储备的运力都被抽调过来增援巴尔干了!
没有多余的飞机往我们这座‘相对安全’的后方城市扔面包!”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露娜最后的侥幸。
她看着眼前望不到头、眼中闪烁着饥饿绿光的人群,又看了看卡车上那寥寥无几的物资箱,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
食物,是当下最尖锐、最迫在眉睫的矛盾,直指生存的底线。
相比之下,住宿和燃料问题虽然同样棘手得像一团乱麻,反而显得可以“往后排一排”
了——
至少,冻死通常比饿死需要更长一点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露娜感觉自己不像个特战干员,更像个在绝望深渊边缘走钢丝的蹩脚会计和乞丐。
她扯着已经嘶哑的嗓子,用尽一切办法维持着分的秩序,确保每一点可怜的食物都能相对公平地送到难民手中。
看着那些拿到一小袋米或一个罐头就如获至宝、紧紧搂在怀里、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光芒的难民,她的心头如同压着巨石,沉重无比。
分工作短暂告一段落后,露娜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设在一处半地下车库里的临时后勤指挥部。
这里的气氛比外面的废墟更加压抑,电话铃声、通讯频道中的呼叫声、军官们的争吵声不绝于耳,每个人都像上了条却又充满无力感的机器。
露娜找到负责物资调配的少校,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
“长官!
b区难民点的食物远远不够!
下一批补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能不能再从军需仓库里调剂一点?哪怕是快过期的?或者优先给我们分配一些高能量的营养膏?”
少校抬起头,眼圈黝黑,脸上满是油污和疲惫:
“露娜列兵,我知道你的难处。
但仓库里的每一克粮食都是有计划的!
前线部队在流血,他们需要能量!
福查的兄弟们在啃冻硬的黑面包!
你让我从哪里给你变出粮食来?”
露娜没有放弃,她据理力争,甚至带着一丝咄咄逼人:
“长官!
一个月前我们拿下莫斯塔尔时,从哈夫克手里缴获的那批物资呢?我听说有蓄电池、火柴、柴油,还有一批抗生素!
这些现在对难民也很重要!
特别是抗生素,很多人伤口感染在烧!”
少校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然后烦躁地翻动着厚厚的物资清单:
“那批东西……是有。
但柴油要优先保障电机和车辆,抗生素是战略储备……”
“给我一部分!
哪怕一小部分!”
露娜几乎是在吼,“柴油可以给水泵供电,抽取地下水!
抗生素能救命!
那些难民死了,我们守住这座城市还有什么意义?!”
她的激烈反应让少校怔住了,周围的军官也投来目光。
少校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终于疲惫地挥了挥手: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只好答应你了。
不过,我可先说好啊,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你去仓库找人……不管谁都行啊,告诉他是我批准的,让他把缴获的那批火柴和三分之一……哦,不,还是一半的抗生素先调给你吧。
至于柴油嘛,最多只能给你两桶!
绝对不能再多了!”
“谢谢长官!”
露娜顾不上敬礼,转身就跑向仓库。
在弥漫着浓重机油和灰尘味的军需仓库里,她如同一个最挑剔也是最贪婪的搜寻者,不放过任何可能利用的物资。
她甚至在一个角落现了几个被遗忘的、印着民用标识的纸箱,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整箱的卫生巾。
“这个也要!”
露娜毫不犹豫地对仓库管理员说。
管理员是个年纪不小的士官(从胸前的勋章上甚至能够看出,其参加过马里乌波尔战役),他愕然地看着露娜:
“列兵……这是……女性卫生用品……不是军用物资……”
“我知道!”
露娜语气坚决,“这里有很多女性难民!
这也是基本的生存需求!
难道要让她们用破布和树叶吗?!
给我!”
士官看着露娜那双布满血丝却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