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斯特里察河水电站。
冰冷的镜片下,是志在必得的寒光。
“好了,该准备开会了。”
c-21“龙”
式突击舰宽敞的指挥舱内,隔绝了外界的风雪与引擎的低鸣。
柔和的暖光从天花板洒下,映照着中央巨大的全息战术沙盘。
沙盘上,黑山与波黑边境的山川、河流、城镇栩栩如生,代表着哈夫克各支精锐部队的光标如同嗜血的毒虫,在崎岖的地形上缓缓蠕动。
弗朗切斯科·格里马尔迪上校端坐在主位,背脊挺直如标枪,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铺着墨绿色呢绒的桌面。
他面前悬浮着三块巨大的全息通讯屏幕,屏幕边缘因远程加密传输而闪烁着细微的雪花。
屏幕上,三位哈夫克高级军官的身影清晰可见,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硝烟熏染的痕迹。
左侧屏幕:疾风,似乎身处一个临时搭建的前线指挥所,背景是粗糙的混凝土墙壁和闪烁的仪器灯光。
她摘掉了标志性的头盔,那头火焰般的红略显凌乱地束在脑后,脸色苍白,左颊靠近颧骨的位置,一道新鲜的、被缝合过的狭长伤口格外刺目,破坏了原本精致立体的轮廓,平添了几分野性的戾气。
她身上的外骨骼沾染着泥土和干涸的血迹,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燃烧着压抑的怒火和身体透支后的虚浮。
她的ar91(爱尔兰游骑兵联队)在夺取并死守塔拉河大桥的战役中,虽然完成了堪称教科书级别的突袭与防御,硬生生掐断了gti第2o近卫红旗集团军向西撤退的咽喉要道,为哈夫克各支部队的合围创造了决定性条件,但也付出了惨痛代价。
屏幕角落,隐约可见裹着毯子、挂着点滴的ar91队员身影。
中间屏幕:亚历山德罗·斯帕达罗上校,“雨云”
伞兵旅旅长。
他身处一辆重型指挥车的车厢内,光线昏暗。
这位以脾气火爆、勇猛无畏着称的伞兵指挥官,此刻却像一头受伤疲惫的雄狮,眼窝深陷,布满血丝,浓密的络腮胡也掩盖不住脸上的憔悴。
他身上的雪地伪装服污秽不堪,胸前象征着伞兵荣耀的金色降落伞徽章也蒙上了灰尘。
“雨云”
旅作为“洛夫琴之怒”
的急先锋,在最初的空降突击和后续残酷的拉锯战中同样损失惨重。
他粗壮的手指烦躁地敲着桌面,面前摆着一杯早已冷掉的浓咖啡,眼神里充满了对会议的不耐烦和对自己部队休整的渴望。
至于昨天的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只是客套话而已。
右侧屏幕:埃马努埃莱·里佐上校,“闪电”
空降兵旅旅长。
他的背景似乎是一个更高级的、设施完善的指挥部,但他本人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面前摊开着厚厚的作战地图和电子数据板,手指不断在上面划动标记,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屏幕外的某个方向。
他的“闪电”
旅刚刚在科索沃北部完成了一次成功的纵深空降突袭,夺取了几个关键的山口和交通枢纽,但部队也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急需休整和补充。
显然,科索沃方向的新任务更牵动他的神经,而且gti的主力部队有将他们包围的风险。
“先生们,”
格里马尔迪上校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清晰、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如同冰泉流淌,“战况简报已共享。
黑山战事已进入扫尾阶段,第2o近卫红旗集团军的番号可以抹去了。
现在,西线的战略重心必须转向波黑,核心目标——萨拉热窝。
东线的话很简单,你们只需要尽力帮助贝尔格莱德的集团军群主力解围就行,能牵制一点是一点。”
他的手指在全息沙盘上轻轻一点,福查和萨拉热窝被高亮标记。
“福查是钥匙。
拿下它,萨拉热窝门户洞开。
根据情报,守卫福查及周边区域的,是gti第51集团军麾下的第5摩托化步兵旅。
兵力约六千人,装备尚可,依托水电站坚固工事和恶劣天气负隅顽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位旅长:
“‘希拉克略’旅将承担主攻任务,正面突破,碾碎他们。
‘雨云’旅,斯帕达罗上校,你的部队在前期作战中表现英勇,但损耗巨大。
现命令你部,即刻撤出福查方向接触线,移交给‘希拉克略’旅前锋部队,撤回黑山境内指定区域进行休整补充。
‘闪电’旅,里佐上校,你部在科索沃的攻势卓有成效,继续保持对gti第39集团军和第71集团军的压力,牵制其增援波黑的兵力。”
命令清晰简洁,符合格里马尔迪一贯的雷厉风行。
然而——
“格里马尔迪上校!”
左侧屏幕上的疾风猛地抬起了头,冰蓝色的眼眸如同出鞘的匕,直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