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权。
“我明白了。”
安妮点了点头,“感谢你们的……公正和款待,也感谢你们的真主。”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哈卡尼仿佛没听出来(或者说他听出来了,但并不想和面前这个年轻女孩有过多的接触,浪费过多的时间),微笑着点点头:
“好好休息。
食物和饮水会按时送来。
你的伤需要静养。
出的时间……会在适当的时候通知你。
愿真主赐你平安。”
他站起身,微微颔,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如同被按下了慢放键。
安妮被软禁在这个守卫森严但条件尚可的院落房间里。
一日三餐是简单的馕饼、豆子汤和羊肉,但很干净。
一个沉默寡言的医者每天会来给她换药。
没有审问,没有威胁,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等待和无处不在的监视目光。
她利用这难得的“休整”
时间,仔细复盘了白沙瓦行动的每一个环节,从咖啡馆的惊魂到山谷的惨烈搏杀。
若叶睦那冰冷精准的枪法、鬼魅般的身手、致命的关节技、以及最后那把寒光四射的武士刀……
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脑海里。
这个对手的强大和冷酷,远她的预期。
而巴希尔的牺牲,更让她心中沉甸甸的。
第七天的清晨,阳光透过格子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房门被打开,还是那位年轻的侍者。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女士,请收拾好你的随身物品。
一小时后出。”
他们没有告知目的地。
安妮默默地收拾好自己那点可怜的随身物品(护照、钱包、那串珍珠项链被归还了,武器自然被收缴)。
她被蒙上眼睛,带上一辆窗户被严密遮挡的丰田陆地巡洋舰。
车辆在坎大哈尘土飞扬的街道上行驶了很久,最终停在了某个戒备森严的机场边缘。
当蒙眼的布条再次被摘下时,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了眼睛。
眼前是一架涂装着阿富汗阿里亚纳航空公司标志、但看起来颇为老旧的安-24小型运输机。
引擎出巨大的轰鸣。
没有告别,没有解释。
在几名持枪塔利班士兵的“护送”
下,他们登上了飞机。
狭小的机舱里弥漫着航空燃油和尘土的味道。
引擎轰鸣加剧,飞机在跑道上颠簸着加,最终挣脱地心引力,冲上了湛蓝的天空。
安妮透过狭小的舷窗,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土黄色的坎大哈城和连绵起伏的兴都库什山脉,心中一片茫然。
这架飞机会降落在哪里?
她的下一站,又将是什么?
引擎的轰鸣持续了数个小时,单调而令人疲惫。
当飞机开始下降,透过舷窗,安妮看到的不再是阿富汗的荒凉群山,而是一片相对平坦、点缀着大片棉田和葡萄园的绿色大地。
远处,一座城市的轮廓在午后的阳光下逐渐清晰——
古老的清真寺圆顶与现代的玻璃幕墙建筑交相辉映,一条宽阔的河流穿城而过。
乌兹别克斯坦。
塔什干。
飞机最终降落在塔什干国际机场一个相对僻远的货运停机坪。
舱门打开,一股带着暖意和植物清香的空气涌入。
几名穿着gti地方安全部队制服、神情严肃的人员早已等候在舷梯下。
简单的身份核查(安妮出示了她的护照,对方显然得到了内部通知,没有过多盘问)后,他们被带上了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商务车。
车辆驶离机场,汇入塔什干相对平和的市区车流。
街道宽阔整洁,两旁绿树成荫,穿着时尚的行人和传统的长袍身影交织。
战争的阴霾在这里似乎被暂时隔绝。
商务车最终停在市中心一栋看起来颇为现代化、但安保严密的酒店式公寓楼前。
“霍尔森小姐,请跟我来。”
一名穿着便装、气质干练的gti联络员(乌兹别克斯坦籍)将安妮单独带到顶楼一间宽敞的套房。
“这是临时的安全屋。
您先休息。
柏林方面指示,稍后会与您直接联系。”
联络员留下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便礼貌地退出了房间。
套房设施齐全,舒适而低调。
安妮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塔什干充满异域风情的城市景观。
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驱散了兴都库什山脉带来的寒意和坎大哈的压抑。
脖颈的伤口已经结痂,只剩下隐隐的痒痛。
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准备好的干净衣物,感觉仿佛从一场漫长而血腥的噩梦中渐渐苏醒。
傍晚时分,那部加密卫星电话的屏幕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