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终端屏幕。
掩体内彻底陷入了昏暗,只有应急灯和众人头盔上微弱的指示灯提供着些许光源。
她靠在冰冷的弹药箱上,闭上眼,但少女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和关于弓道场的描述,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与外面持续不断的炮火轰鸣形成了诡异的交响。
一种深沉的、混杂着怜悯、无力感和一丝异样温暖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威龙擦完了最后一寸枪管,将r14小心地靠在墙边,枪口朝上。
他环视了一圈掩体。
牧羊人和乌鲁鲁的鼾声此起彼伏,如同低沉的二重奏。
磐石抱着枪,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红狼和黑狐的呼吸悠长平稳。
角落里的无名,蜷缩的身影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孤独。
骇爪也安静地靠在箱子上,似乎睡着了。
只有他自己,还有那个在角落“沉睡”
的电子幽灵,或许还醒着。
他深吸了一口混杂着硝烟、汗味、机油和淡淡血腥(来自白天搬运的伤员)的浑浊空气,缓缓躺下,坚硬冰冷的地面硌着背部。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清空大脑,将意识沉入黑暗。
明天,“铸铁厂”
钢铁巨兽的血盆大口,正等待着将他们吞噬。
炮声,是这片死亡之地上永恒的摇篮曲。
雨滴敲打着掩体入口的防爆帆布,出单调而催眠的声响。
在这短暂的、被炮火和思念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宁静里,疲惫终于压倒了紧绷的神经。
意识开始模糊,沉向无梦的深渊。
只有头盔侧面,那代表警戒状态的微弱红光,如同地狱边缘永不熄灭的引路灯,在深沉的黑暗中,固执地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