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赞同。
威龙深深吸了一口,让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面甲下传来低沉的声音:“非常时期,露娜。
就当是……战前祷告。”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透过潜望镜,死死盯着前方那片如同巨兽獠牙般耸立的城市废墟轮廓——斯梅代雷沃。
磐石的声音带着笑意从驾驶席传来:“嘿,指挥官,我老爸以前也老爱在车里抽烟,我妈为这事没少跟他吵。
后来他总跟我说,‘天一啊,别学你老子,抽烟没好处。
’”
他的语气轻松,试图冲淡车内压抑的气氛。
“哦?你老爸也是当兵的?”
牧羊人来了兴趣,一边嚼着能量棒一边含糊地问。
他黝黑的脸上带着关切,“他现在在哪个部队?”
磐石握着方向舵杆的手微不可察地紧了一下,嘴角那抹轻松的笑意瞬间凝固,随即像潮水般褪去。
他沉默了几秒钟,引擎的轰鸣似乎填满了这短暂的空白。
车内的空气仿佛也凝滞了一瞬,只有无名擦拭匕的“沙沙”
声依旧清晰。
“……嗯。”
磐石最终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低沉下去,不再多说一个字。
他猛地一推操纵杆,步战车轰鸣着碾过一段布满尖锐钢筋的混凝土残骸,出刺耳的刮擦声,仿佛用钢铁的噪音粗暴地切断了这个话题。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泥泞不堪、危机四伏的“道路”
,年轻的脸庞在驾驶席微弱的仪表灯光下,线条绷得紧紧的,刚才那点轻松荡然无存。
牧羊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黝黑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歉意和了然。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自己壮硕的大腿,没再追问。
车厢里再次被引擎的咆哮、履带碾压烂泥和钢铁的呻吟、以及外面隐约传来的爆炸声所充斥,但这一次,沉默中多了一份沉甸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