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冰水浸透了作战服,威龙挣扎着从蓄水池边缘爬出,战术目镜因进水而闪烁着故障雪花。
他甩了甩头盔上的水珠,耳边是队员们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金属装备碰撞的叮当响。
"
全员报数。
"
威龙的声音在潮湿的矿洞中回荡。
"
红狼……操,老子的弹药全泡汤了。
"
"
深蓝在此,乌鲁鲁在我边上,他的射机枪卡壳了。
"
"
露娜。
"
一如既往的简洁,伴随着狙击枪枪管排水的嗤嗤声。
"
蜂医……需要立即处理伤口……牧羊人的内出血加重了……"
最后一个从水池爬出的是无名,这个沉默的杀手像水鬼般悄无声息地现身,手里多了一把锈迹斑斑的矿工镐——
显然是从池底捞的。
骇爪的战术终端出垂死的电流声,她粗暴地拍打着设备外壳:
"
见鬼,我需要干燥环境重启系统……"
威龙环顾四周。
这个被水冲到的地下空间比上层矿道宽阔许多,圆弧形的顶棚上垂落着老化的电缆,墙壁上固定着早已停转的通风扇。
地面散落着二十年前的矿工装备——
锈蚀的矿车、霉的安全帽,甚至还有几本糊成纸浆的工作日志。
"
找电力。
"
威龙拧干袖口的水,"
我们需要照明和通讯。
"
乌鲁鲁已经扶着岩壁向前摸索,湿漉漉的靴子在金属地面上刮出刺耳声响:
"
这鬼地方像个博物馆……嘿!
这标牌上写的啥?"
骇爪凑近那块斑驳的金属牌,抹去上面的苔藓:
"
中阿友谊电站是七十年代我国援建的设施。
"
她的手指抚过牌上的汉字与阿尔巴尼亚语并排铭文,"
无产阶级革命友谊长存万岁……真复古。
"
乌鲁鲁和牧羊人交换了个眼神。
两个工程兵不约而同地走向配电柜方向,尽管步履蹒跚,但专业本能战胜了伤痛。
"
我也去帮忙。
"
骇爪收起报废的终端,从腰包掏出多功能工具,"
我国的老设备有套特殊维护流程……"
威龙点头默许,转向蜂医:
"
先处理重伤员。
"
医疗兵已经在一块相对干燥的水泥台上铺开急救毯。
牧羊人躺在上面,脸色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粉红色泡沫——
典型的肺部出血症状。
"
需要立即胸腔引流。
"
蜂医的声音因专注而变得异常平静,"
但这里连无菌环境都没有……"
无名突然递来一个锈蚀的金属盒——
打开后里面竟是几支密封完好的玻璃注射器,标签上的日期显示是1983年产。
"
过期四十年了……"
蜂医苦笑着检查针剂,"
但总比没有强。
"
当骇爪那边传来电机启动的轰鸣时,蜂医正在给牧羊人注射过期吗啡。
整个地下空间突然亮起刺眼的灯光,老化的卤素灯管在闪跳几下后稳定下来,将二十年不见天日的设施照得如同白昼。
"
电力恢复7o!
"
骇爪的声音从配电室传来,伴随着乌鲁鲁兴奋的咒骂声,"
正在尝试启动通风系统……"
随着古老设备的嗡鸣,沉积多年的灰尘从通风口喷涌而出,形成一场小型的沙暴。
红狼边咳嗽边竖起拇指:
"
操……比哈夫克的毒气强!
"
威龙借着灯光,观察这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墙壁上的生产流程图依然清晰可辨,中文与阿尔巴尼亚文对照的标语随处可见。
控制台上,某个矿工留下的搪瓷杯里甚至还有半杯早已干涸的茶叶。
"
这里曾是阿尔巴尼亚全国最大铬矿区。
"
骇爪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显然她找到了广播系统,"
根据资料,1989年生过大事故……甲烷爆炸引透水,至少两百矿工遇难。
"
露娜突然指向地面某处。
灯光下,几块排列整齐的小石子组成十字架形状——
显然是当年幸存者或救援队留下的纪念。
"
难怪要废弃。
"
深蓝踢开一个变形的氧气瓶,"
整个矿区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