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伊德抹了把眉骨渗出的血。
谢尔克斯用手帕擦拭着弯刀,嘴角扯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34;我的人现在已经站在阿萨拉国家图书馆的地下室里了。
&34;
赛伊德的太阳穴又压紧了几分,他能感觉到无端的寒意透过皮肤渗入颅骨。
但他只是轻轻转动眼珠,瞥向控制室角落那个不断闪烁的备用通讯器——红色指示灯已经持续亮了十七分钟。
&34;没有法西姆的怀表,你怎么开启核反应堆呢。
&34;赛伊德声音平稳得像是讨论天气,&34;话说,你派去的是哪个杂种?你那个在巴黎养情妇的侄子?&34;
谢尔克斯脸上的皱纹突然扭曲成一团,他猛地前倾身体,弯刀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响声。
&34;闭嘴!
&34;老人咆哮时露出镶金的犬齿,&34;等我的人带着密钥回来,你会跪着求我,跪着求复兴党——&34;
控制室厚重的防爆门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接着是第二声,金属铰链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谢尔克斯的秘书立刻调转枪口,但已经晚了。
第三声巨响中,两吨重的钢门像纸片般被炸飞。
硝烟中冲出十二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为的参谋长脸上还带着新鲜的血迹。
&34;趴下!
&34;赛伊德在爆炸瞬间就蜷身滚向控制台后方。
他听到至少七把突击步枪同时开火的爆鸣,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在密闭空间里形成可怕的回声。
谢尔克斯的尖叫被枪声截断。
赛伊德抬头时,正好看见老人军装上绽放出三朵血花。
秘书试图还击,但参谋长一个点射就掀飞了他的天灵盖,脑浆和骨渣呈扇形喷在身后的核反应堆示意图上。
枪声停息后,控制室里只剩下火药的刺鼻气味和血腥味。
赛伊德缓缓起身,靴底踩在尚有余温的弹壳上出细碎的声响。
&34;报告情况。
&34;他扯了扯被汗水浸透的衣领,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嘶哑。
参谋长抹了把脸上的血,战术手套在颧骨上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34;b组清理了外围,谢尔克斯的人全部死了,c组随时准备出。
&34;
参谋长喘着粗气,作战服后背已经完全湿透,&34;但有个坏消息——&34;
赛伊德注意到参谋长右手无名指在微微颤抖,那是他每次汇报噩耗时的习惯动作。
&34;法西姆陛下……&34;拉希德吞咽了一下,&34;五分钟前宣布死亡,绝密消息。
&34;
控制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赛伊德能听到自己太阳穴血管跳动的声音,咚、咚、咚,像是死神在敲门。
仪表盘的红色指示灯此刻变成了某种不祥的预兆,将所有人脸上震惊的表情照得无所遁形。
&34;见鬼!
&34;赛伊德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金属表面立刻凹下去一块。
他转向始终沉默的副官,&34;立刻出,带着a组和c组去阿尔及尔,抢在谢尔克斯的残党……还有其他人之前,拿到密钥和怀表。
&34;
副官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冷光:&34;遵命!
&34;
参谋长突然按住耳麦,脸色变得更加难看:&34;长官,雷达显示有三架不明直升机正在接近大坝。
&34;
赛伊德快步走向布满弹孔的控制台,调出监控画面。
夜视镜头下,三架没有标识的黑鹰直升机如同秃鹫般盘旋在大坝上空。
他放大图像,看见其中一架的舱门边站着的身影——是谢尔克斯的“共和国卫队”
。
&34;谢尔克斯的狗腿子来得真快。
&34;赛伊德冷笑一声,转向正在更换弹匣的手下们,&34;参谋长,带人守住东侧通道。
副官,你从零号大坝的泄洪道走。
&34;
副官已经整装完毕,战术腰带上挂满了手雷。
他最后检查了一下手枪消音器,突然问道:&34;如果gti不肯合作?&34;
控制室顶部的灯光忽明忽暗,远处传来直升机旋翼的轰鸣。
赛伊德看着副官那双如同深井般的眼睛,缓慢而清晰地回答:&34;那就把他们……做掉。
&34;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通风管道传来,接着是某种重物坠落的闷响。
参谋长立刻举起武器,但赛伊德摆摆手——是谢尔克斯的尸体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34;走吧。
&34;赛伊德从谢尔克斯尸体上跨过,靴底在地面留下一串血脚印,&34;天亮前我要看到图书馆里的密码。
&34;
副官无声地融入阴影中。
当控制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