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射的光斑刺破赵律师手中的加密平板。
冷冻旗鱼眼珠里的区块链密钥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带着鱼腥味的数字雨，“王老板用三文鱼罐头走私的可不是寿司原料，而是给量子蠕虫供能的钚-239结晶！”
审判长的座椅突然弹出六个全息屏幕，杜瑶三天前埋在量子纤维里的反制程序开始生效。
当第三个证人展示皮下蠕虫的残骸时，旁听席某位议员突然呕吐——那些蠕虫的dNA序列正在他面前的矿泉水瓶里重组，拼出王老板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
“精彩的故事。”赵律师突然用钢笔戳破自己的西装翻领，飞溅的墨汁竟在空中凝成带倒刺的荆棘，“但臧先生怎么解释，这些证人锁骨下的……”他故意停顿，看着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柬埔寨妓院的监控画面。
杜瑶猛地捏碎钢笔，冰晶碎屑顺着指缝渗入地板电路。
她提前埋设的三十六个数据陷阱同时启动，扭曲的画面突然调转视角——王老板正往赵律师的威士忌里投放纳米蠕虫。
旁听席爆发的惊呼声中，杜瑶对着臧枫竖起三根结着霜的手指，那是他们在冷库约定的暗号。
臧枫突然扯下审判长的法槌，砸向证人席下方的金属地线。
量子闪电的余波顺着电路窜起，三十五名会计突然集体撕开衣领，溃烂的皮肤下露出正在消融的蠕虫尸体。
“这些活体证据的保质期，”他踩着滋滋作响的数据流走向赵律师，“可比王老板在迪拜塔顶的香槟泡沫持久多了。”
王老板的雪茄灰突然在VIp席自燃，烧穿了造价三百万的全息投影幕。
当第七个证人展示出冻在秋刀鱼鳃里的账本芯片时，连法警的智能手铐都开始播放王老板在公海赌场的洗钱录像。
杜瑶的睫毛忽然结出冰晶。
她看见臧枫后背渗出的量子液正在地板上绘制湄公河支流，而王老板的私人律师团正偷偷擦拭智能眼镜——那些眼镜边框渗出的液体，和他们三小时前在冷库遭遇的纳米蠕虫培养液成分完全一致。
“感谢被告方提供的补充证据。”臧枫突然转向目瞪口呆的赵律师，从他西装口袋扯出一条冻硬的沙丁鱼。
鱼眼里浮起的经纬度坐标，恰好指向王老板藏在曼谷贫民窟的数据中心。
旁听席的财经记者们突然集体收到匿名邮件，附件里跳动着三十七个国家的橡胶期货异常波动曲线。
审判长敲响法槌时，穹顶的量子沙盘突然降下暴雨。
臧枫抹了把脸上的数据雨，看见杜瑶在证人通道口转动着结冰的马尾辫——她脚边正在融化的冰水里，游动着七条由王老板海外账户幻化的电子食人鱼。
“休庭期间建议双方……”审判长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
王老板的鳄鱼皮鞋底渗出淡金色黏液，那些液体正沿着地板电路爬向臧枫的机械表残骸。
杜瑶突然将冰晶钢笔掷向消防喷淋头，爆裂的冰碴混着灭火凝胶，将正在异变的液体冻成柬埔寨地图的形状。
臧枫在漫天飘落的凝胶雪花里转身，正好撞上杜瑶来不及收敛的骄傲笑容。
她耳后融化的冰晶正顺着颈线流进锁骨，汇成他们在北海道渔船上约定的摩尔斯电码。
当第三个证人偷偷塞给他冻着萤火虫的冰球时，臧枫突然明白杜瑶说的“最好的防火墙是结冰的湄公河”是什么意思。
赵律师突然撕碎价值二十万的定制西装，露出后背的量子刺青。
那些蠕动的代码在接触到法庭冷气时，突然幻化成臧枫在证券公司的工牌照片。
杜瑶冷笑一声，将最后半截冰晶钢笔插进USb接口，整个法庭的电子设备瞬间播放起王老板在橡胶园虐待会计的全息录像。
“游戏才刚刚开始。”王老板咬碎第五根雪茄时，他吐出的烟圈竟在空中凝成臧枫的证券从业资格证编号。
臧枫踩碎地板上最后一块蠕虫残骸，发现碎片背面印着杜瑶母校的校徽——那所培养出七位央行行长的百年学府，此刻正在他鞋底渗出淡金色的警告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