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声道:“主帅!再这样下去,城恐怕——”
沈铁崖忽然厉喝,声音如雷:“闭嘴!”
他猛然一戟刺穿敌军,将尸体甩下城楼,眼神如刀锋般凌厉。
“燕门在,洛陵在!燕门亡,洛陵亡!”
“若我沈铁崖退半步,天诛地灭!”
这声音,传遍全城。
将士们眼中瞬间涌起热泪,心中那股压抑的惶恐,也被硬生生压下。
“誓死守燕门!”
喊声震天,化作震动天地的吼声。
——
夜渐深,杀声渐歇。
敌军攻势终于稍稍平息,留下满地尸首。战场寂静,只有血水顺着石阶缓缓流淌。
燕门城楼残破,守军伤亡惨重,却仍然屹立。
沈铁崖一身血污,背靠残墙,手中长戟依旧紧握。
他气喘如牛,眼神却依旧炯炯。副将赵烈走来,神色沉重,声音低哑:“主帅……撑住了一波。”
沈铁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撑住了一波。”他喃喃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但……下一波呢?”
赵烈一震,喉头发紧。
几名副将也围了上来,个个面色苍白,浑身带伤。
有人忍不住低声道:“主帅……我们拼死守住,可是,陛下可知此战之险?朝中……可有人派兵来援?”
这句话问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
风声呼啸,吹得残破的旌旗猎猎作响。
沈铁崖睁开眼,目光深沉,却带着一抹苍凉。
他望向南方,声音沙哑而坚定:
“不知陛下可否知晓……可知晓又如何?燕门在我等手中,便一寸不退!哪怕陛下不知,哪怕无人援助,也要守!”
副将们心头一震,眼眶发红。
有人忍不住低声道:“主帅若战死,谁还能守得住?”
沈铁崖大笑,笑声中透着豪烈与悲壮:“燕门若亡,沈铁崖死亦无憾!今日之血,必刻在大尧山河之上!”
笑声传遍残破的城楼。
夜色深沉,星光寥落。将士们枕戈待旦,眼中透出疲惫与不安。
没有人知道,下一波攻势到来时,他们还能不能守得住。
但他们知道——哪怕死,也要死在这座城墙之上。
燕门,尚在。
夜幕沉沉,风声呜咽,仿佛山河都在随之低泣。
燕门关内,经历了一日的厮杀后,军中大半将士都已疲惫至极。
杀伐之气尚未散去,血腥的气息混杂着火油焦臭,飘荡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
饭房内,火盆摇曳着昏黄的光。
粗糙的木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麦饭和腌肉,那是将士们唯一能稍解饥肠的口粮。
赵烈端着木碗,坐在角落里,沉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