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御道两旁,禁军肃立,戎装精整,刀枪林立。
虽是朝会之时,帝心未宣,但戒备依旧森严。
禁军列于丹墀两侧,层层护持,从金銮殿门口,一直延展至太和门外,寒光斜照,盔甲如山。
蒙尚元立于侧道之下,一身旧制禁军常服,腰佩长刀,背脊挺拔如山岳。
他原本便是禁军之主,如今却不过区区卫队长,被贬之后,他并未改去往日习惯,每一场大朝,仍是第一个到岗,最后一个离开。
站立姿态仍如旧日,将所有人视线都抛诸身后。
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忘了他的过往。
“哟,这不是咱们的前大统领么?”
一声带着冷嘲的笑声,在肃穆的早朝氛围中,宛如砂石入水,格外刺耳。
蒙尚元眉头微蹙,未动。
只见林驭堂身着新晋禁军大统领甲胄,肩披鎏金披风,步履趾高气扬地走来,身后还跟着几名亲信侍卫,皆带着冷笑看着蒙尚元。
林驭堂驻足于他三尺之外,故意侧头:“怎么?如今落了这番田地,连个‘大统领’的名头都不敢认了?”
蒙尚元面无表情,仍旧笔直站立。
林驭堂咂舌:“啧,可惜可惜,当年这位,可是执掌三千甲士,一声令下,太和殿前无一人敢不从。”
“可如今呢?连殿门都不得入,沦落得要站在外头,护别人安危。”
“啧啧啧……这落差,当真是天大的讽刺。”
周遭几名小将偷偷低头,装作未闻——但所有人都知道,林驭堂这些天,几乎日日都来这一手。
每每朝会时,他总要绕过来,在蒙尚元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蒙尚元早已习惯,向不回嘴。
可今日不同。
他站了一夜,风吹盔冷,双手始终未松,心中却始终惦着殿内传来的动静。
今日是改风月最后一朝。
三相皆已定,天子权衡,朝局将定。
他不能不想起自己曾经誓言要护之终生的少年——那个曾于众叛亲离之际,独骑踏雪,入临州请兵的陛下。
可如今,他只能站在殿外,听不见、看不到,也帮不了。
林驭堂却又道:“你说,若我也倒了霉,是不是也要被调去守西门、扫粮仓?”
“还是说,被你打过的人,都活不成了?”
话音未落,忽听“咔”的一声!
那是刀鞘碎裂的声音!
蒙尚元的腰刀出鞘半寸,寒光如电!
“你——”
林驭堂后退半步,还未说话,忽觉眼前一花!
只见蒙尚元已然欺身而上,拳如雷霆,直取面门!
“呃啊——!”
一声惨叫惊动四野,殿外鸦雀无声!
众禁军下意识抽刀,前排亲卫更是大惊,欲上前阻拦,却已晚一步!
林驭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