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溜须拍马之言。”
“陛下……唉,陛下他,终究还是年轻啊。”
一旁的霍纲眼神晦涩,嘴角噙着苦笑:“说到底,是我们老了。我们还在念着什么朝纲清正,民本为上,可人家林志远、王擎重这一派,说得可漂亮,做得可圆滑。”
“可笑我们,还在讲什么良策——”
他将杯一拍,酒水四溅,压低声音怒道:“他们那是良策?那是狗屁!”
“明明是自肥之术、祸国之谋,可偏偏包装得冠冕堂皇。”
“户部那林志远,提出的‘民官合署制度’,表面上说是为了‘简政’,实则把各地州郡的选人权、拨款权,通通交到了他们自己人手里!”
“还有那所谓的‘外官合约制’,说得好听,是为了‘激励地方政绩’,实际上就是为了用私款养他们一党之徒!”
“我们知道,陛下真不见得看不懂这些!可今日朝堂上那一番——”
霍纲说到这里,竟是停住了,喉结一动,却无法再言语。
他心头苦涩到了极点。
他不是没想过,陛下萧宁会有所偏向。
可他从未想到——
偏得这般明显!
而此刻,坐在他们身边的边孟广,早已脸色涨红,酒意上头,更是怒火难抑。
“我实在是忍不住!”他重重一捶桌案,酒壶当即震翻,滚滚清酒流了一地。
“当时我就想不顾一切地骂醒他!”
“可惜啊——”他咬牙切齿,“骂不醒!”
“我当众驳斥林志远的‘合署制’必将引起政权混乱,谁知陛下连眼都不眨,直接痛骂我‘迂腐守旧’!”
“你们说……你们说——我堂堂兵部尚书,一生征战沙场,护国安邦,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他猛地灌下一大口酒,又一掌拍案,怒不可遏!
“你们不说,那我说——”
“既然陛下如今耳目已被蒙蔽,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许中相,霍右相,你们说……咱们是不是该反击一二了?!”
“我们还有门生、还有弟子、还有一帮真正忧国之人——不能让这群贪婪之徒就这么篡了天听!”
此言一出,屋中顿时安静下来。
酒香渐冷,雨声凄厉。
霍纲眉头紧皱,看着许居正:“许兄……你说。”
许居正没有立刻答话。
他只是望着窗外那片雨幕,看着檐角水珠坠落,悄然溅碎在地上。
“反击?”
“我们……还能反击什么?”
他缓缓道,声音沙哑而沉重:“从今日早朝之局来看,陛下已将重心交于新党之手。”
“他们看似温和,实则一步步布局。如今林志远已掌户部,王擎重控制吏部,就连礼部都被他们安插了人手。”
“整个朝堂,已然是他们的天下。”
“而我们……只剩一张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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