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知道,这一刀,
不仅杀了韩守义,
也杀破了军中的秩序。
从今以后,这北境营中,
再没有人能假装不知真相。
可他们也都明白,
这一刀之后,
那少年活不了。
“完了。”
一个年长的士兵低声道,
“这小子,是死定了。”
另一人点头,
“杀上官,是死罪啊。”
“谁救得了他?”
“可……他怎么做到的?”
“你看那刀——那刀的速度——”
“别说了。”
那人哑声打断,
“说也没用。反正我们谁都看不清。”
他们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
直到重新归于寂静。
……
赵烈怔怔地站在原地。
他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被人从胸腔里抽走,只剩下一阵空洞的颤抖。
那一瞬间的寂静,像是被刀锋割开的空气,还带着尚未散尽的锋寒。
他望着那一地的血,望着那三具缓缓倒下的尸体,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像梦。
不是噩梦,而是一场现实到让人不敢相信的梦。
——韩守义,死了。
这句话在他脑海里浮现时,竟显得那样荒唐。
那个人……在北境横了多少年?
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却不敢言?
多少战功被他吞没、多少兄弟被他害死?
他赵烈亲眼看过,亲身经历过,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那样的人,会倒在自己眼前。
而更不可能的是——
他倒在一个小卒子的刀下。
赵烈的喉咙动了动,却发不出声。
他觉得舌头都僵住了。
火光照着萧宁的身影,那少年仍旧站在原地,衣袍被风轻轻掀起,刀锋低垂。
他没有得意,没有喘息,甚至连情绪都没有。
整个人静得可怕。
那种静,比韩守义的死更让人胆寒。
赵烈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甚至忘了去想“该怎么办”。
他只是反复地在心里咀嚼着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两名护卫出手的瞬间,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北境最顶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