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过。
他说过的事,从未失言。
赵烈胸口一阵翻腾,
不知是震惊、恐惧,
还是某种近乎敬畏的颤抖。
“宁小兄弟……”
他低声喃喃,声音几乎听不见。
而帐内的其他军士们,一个个呆若木鸡。
有人僵在原地,手还停在腰间;
有人目光呆滞,连火光都看不清;
有人甚至下意识跪了下去,
双腿在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看见了。
——他们都看见了。
那位韩将军,方才还咆哮着“来啊砍我”,
下一刻,便真被砍了。
快到连死都不明白。
那种死,不是血腥,
而是……一种彻底的寂静。
火焰映着那一地的影。
寂静中,风卷起地上的灰尘,
轻轻拂过倒地之人。
没人再说话。
没人再敢说话。
他们死死的盯着萧宁,百感交集。
而那少年——
仍立在火光下,
目光沉静,呼吸平稳,
仿佛方才所做的一切,不过举手之间。
赵烈看着他,心中忽然一阵发酸。
他明白,
从这一刻起,这个少年,已经走上了再无回头之路。
那不是胜利。
那是决裂。
风掠过,火焰摇曳,
映出少年冷峻的面庞,
也映出无数将士复杂的目光——
惊惧、钦佩、哀痛,交织不散。
夜,愈加深了。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声“叮”的回音。
寂静!长久的寂静!
这一刻的空气,彻底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