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得可怕。
火焰噼啪燃烧,照着韩守义的脸,那双眼中全是冷笑与傲慢。
“来啊,小子!”
他冷冷道,忽然将刀猛地一扔——
“铿!”
刀尖插入地面,刀身笔直颤动,火光在其上跳动不休。
韩守义眯起眼,声音低沉、狠毒:
“你要讲公道不是?”“你要为那赌约讨命不是?”
“行啊——”
“来,拿这刀!”
“有种的,你砍了我的头!”
那一瞬间,大帐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
火焰静止,风声也似乎停了。
赵烈的瞳孔骤缩,心头一震。
“韩守义——”他低吼一声,可声音被硬生生压在喉咙里。
帐内的将士们个个神情复杂,没人敢出声。
他们都明白,韩守义这一招……是逼杀。
他把自己放在了“北境唯一支柱”的位置上。只要宁萧敢接刀,敢有半分举动,那就是“谋害功臣”,那就是“乱军之罪”。
哪怕宁萧有理,也会瞬间被整个军法碾碎。
——这才是韩守义真正的狠。
他明知自己言过界,却偏偏要用这无可撼动的“功名”来反噬。
他那冷笑,像是带着血的刀刃,划在众人心头。
“怎么?”“你不是要主持公道吗?”
“来啊——”
“本将韩守义,立功无数,救下万民!”
“你若真有胆量,就拿这刀,砍下我的头!”
“若你敢!”
“那就证明你真是个男人!”
“若不敢——”“那就证明你,不过是一条会叫的狗!”
韩守义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震得帐顶都微微颤抖。
火光映着他咆哮的脸,额上的青筋暴起,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却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头被激怒的狼。
“来啊!”“动手啊!”
“你不是不怕死么?!”
“来!!!”
他猛地一脚,踢在那柄刀的刀柄上。
“当——”
刀身一震,嗡嗡作响,刀锋几乎擦过萧宁的脚尖。
一缕寒气,从刀刃上散出,仿佛将整座帐的温度都拉低。
萧宁站在那儿,依旧没有动。
火光映着他微微下垂的睫毛,那双眼平静得像湖水。
他没有退,也没有弯腰。
只是